宁守缺听罢此言,他的心中更是点头,说道:“陈掌门,你是当局者迷,我则是旁观者清。实际上,这件事情也并不难,就要看枯荣门的气度如何了!”
“还请道友教我?”
“枯荣门在弇州的法器销售,主要的渠道也就是松竹斋,而松竹斋是由四家势力共办的一个商盟,正是因为这四家势力路子多,松竹斋才会发展的如此之快,也才会让枯荣门的法器如此畅销。可现在的问题是,你们枯荣门的实力并不强,却直接占了松竹斋四成的股份,在这种情况之下,归墟教若想恢复弇州的市场,或者归墟教想要继续加大归墟契的发行,那就必须要全力打压枯荣门,也只有打掉你们枯荣门,松竹斋才会不攻自破。我估计,归墟教为了这两个目的,以后甚至还会对枯荣门用一些血腥手段,陈掌门,若真是如此,你又打算如何应对呢?”
陈子瑞一听这话,真是魂飞天外。
事情还真如宁守缺所言,枯荣门以前就是虎口拔牙,背后又靠着一堆势力,才一再得逞,而现在,归墟教这只大老虎已经腾出手来了,那自然也就到了松竹斋倒霉的时候。
尤其,枯荣门还是松竹斋的最大股东,只要打掉枯荣门,对于归墟教来说,真是一举多得。。
“还请宁道友教我才是!”
宁守缺心中暗乐,说道:“陈掌门,若真想让枯荣门长久发展,就不可贪心。也就是说,枯荣门必须要学会让利于人,也只有枯荣门将重点放在销售法器上,而不再是利用松竹斋这个商盟来盈利,让枯荣门真正成为弇州的一个游商,方才能化解这个危局!”
“宁道友,你的意思是让我让出松竹斋的股份吗?可松竹斋现在正处于盈利的高峰期,以后的松竹斋也很可能成为弇州最大的商盟之一,这意味着滚滚财源,若是我现在放手,实在是、、、、、、、!”
说实话,陈子瑞现在都已经觉得这宁守缺是不是哪儿的探子。
也是,哪儿也一张嘴就让枯荣门吃大亏的道理。更何况,这宁守缺还是一个素昧平生的人。
当然了,陈子瑞现在也清楚宁守缺的意思,宁守缺就是希望枯荣门要立足自己的根本,不可贪小利而害自身。
若是真的将松竹斋当成销售的渠道,再让其它的势力成为松竹斋的大股东,来应对归墟教的打压的话,枯荣门虽然有所去了利润,但却多了一条退路。
“陈掌门,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知道,归墟教,救世会,裂天剑派以后也都会找枯荣门的麻烦,而枯荣门的当务之急,也就是要多交朋友,少结冤家,方才能守住自己的根本。也只有这样做,枯荣门在近期之内虽然会吃上一些大亏,但从枯荣门整体的发展态势来看,失去的那些也全都算是小利罢了!”
陈子瑞刚才略有疑惑,才闭口不言。
但陈子瑞毕竟也是颇有阅历之人,听了此言,更是知道宁守缺这话定是还有深意,于是乎,陈大掌门又将宁守缺刚才的话仔细想了一想,是越想越觉得有理,越想越觉得这里面乾坤奥妙,到了最后,陈子瑞甚至觉得,也只有自己退后一步,方才能有些胜算。最后,陈大掌门也只得无奈的点了点头。
说实话,这也就是陈子瑞的过人之处,如果换成是普通人的话,对于一个外人的意见,往往都不怎么会放在心里,甚至还会有一些天生的傲慢。
也是,多数人,在别人帮自己的时候,都会被外人的外表所蒙蔽,可陈子瑞就与众不同了。因为陈大掌门现在看人之时,也只看这个人所说是否合理,并且,他从来考虑那些虚浮的因素。
说实话,也正因如此,陈子瑞这种人,又可以被称之为隐慧之人。
在这人世之间,有两种人才,一种是早慧之人,就像那刘若虚,他从小就是过目不忘,点一而知三,资质好,能力强,又秀气外露,小小年纪,就能独当一面。
而另一种人,就像陈子瑞这种隐慧之人,也可说是晚慧之人。而所谓的隐慧,也就是说这种人早些年看起来相当的一般,并不太出众,甚至还有一些恶习。但这种人的岁数越大,经历越多,却越能看出其不凡之处。所以,隐慧之人,也往往都是大器晚成之辈。
虽然说,天下之人才,如过江之鲫,但多数的人才也皆在这两类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