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简直没王法了!是哪里的贼人?我要杀了这帮混账!”
刘君韬淡淡的说道:“胡大人放心好了,那伙贼人都已经被我们杀完了。其实今日请胡大人过来,就是想和胡大人商议一下如何善后的事情。”
听到这里,胡德兴顿时打了一个激灵,看了看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的刘君韬、张白圭、唐宇、严虎几人,又看了看躺在床上偷偷瞄着自己的郭永忠,心中暗道不好。
旁边的孙绪暗中拽了胡德兴一下,凑到耳边小声说道:“老大,我怎么觉得咱们被算计了啊!”
胡德兴心中明白,要真的是一般的小毛贼,凭着刘君韬的胆子和鱼山集护卫队的实力,根本就用不着将自己骗过来商量善后之事。
那唐宇所说的贼人绝对不是一般的强盗,弄不好是连自己都不敢招惹的大人物!
想到这里,胡德兴脸色发白的问道:“是哪里的贼人?你们杀了多少?”
这时,刘君韬对着严虎点了点头,严虎一言不发的转身出去,片刻的功夫便拎着一颗人头走了进来。
刘君韬接过来走上前去,说道:“此人胡大人可认识?”
胡德兴、孙绪、孟凡辰定睛一看,顿时汗毛炸裂,三人差一点就惊得坐在了地上,几乎是异口同声的惊叫道:“王伯宗!”
胡德兴猛地冲了过来,一把抓住刘君韬叫道:“说!你杀了王家多少人马?”
“加上王伯宗一共四十五人,还有三个俘虏。不过,那三个俘虏昨天晚上跑掉了。”
听到这里,胡德兴几乎是欲哭无泪,说道:“这样天大的事情,你叫我来有什么用?”
旁边的孙绪和孟凡辰也是有些失魂落魄,显然是被眼前的事情给吓住了。
刘君韬拍了拍胡德兴的肩膀,说道:“咱们还是去正厅说话吧,让郭员外休息一下。我之所以派张骁军去请你,是因为郭员外和那王伯宗理论的时候,抬出了胡大人的名号,希望可以镇住对方,却不想招来了一顿暴打。”
“这里面还有我的事!”
胡德兴瞪大了双眼看向刘君韬,恨不得将刘君韬暴打一顿,却见刘君韬将头微微撇了过去,和严虎一起逃也似得跑了出去。
胡德兴转头瞪了郭永忠和唐宇一眼,二人都是不自觉的看向了别处。
此时,胡德兴只有迈着重如千钧的双腿走向了正厅,准备听一听刘君韬还有什么话要说。
孟凡辰也是步履蹒跚的跟了上去,孙绪向外走去的时候,回头对郭永忠说道:“郭员外,你们可真是胆大包天啊!”
待三人出去之后,郭永忠才坐了起来,苦着脸喃喃的说道:“咱们哪有这么大的胆子?胆大包天的只有君韬一个人啊!”
当胡德兴、孙绪、孟凡辰来到正厅的时候,只见刘君韬和严虎正站在厅中,屋子里还摆着三个不算很大的木箱子。
就在胡德兴三人愣神的功夫,严虎上前将那三个木箱子一一打开,只见里面装的是一箱白银和两箱私盐。
接着,刘君韬便将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当然没忘记将胡德兴也牵扯其中。
之后,刘君韬说道:“胡大人事已至此咱们除了和王家拼个你死我活以外,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这些银子和私盐,就是我们在荒废驿站缴获的一部分,差不多有一半吧,都送给胡大人和几位兄弟了!”
“这些都是给我们的?”
胡德兴有些不敢相信。
“没错!这些估计够兄弟们下半辈子吃喝之用了。不过……”
刘君韬看着胡德兴三人有些发直的眼神,继续说道:“不过对于王家来说,这些财货只是九牛一毛而已!胡大人和几位兄弟拿了这些钱财可以另寻它路躲出去,冷眼旁观看我鱼山集和王家死命相搏,我刘君韬和鱼山集的乡亲绝不会怪胡大人,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当然,胡大人要是愿意和我鱼山集一起共抗王家,将来王家那泼天的家财里,就有胡大人和几位兄弟一份!”
胡德兴闻言不由陷入了沉思,旁边的孟凡辰愣愣的问了一句:“我们要是跟鱼山集一起打王家,还能拿这些财货吗?”
“当然!不论胡大人和几位兄弟如何选择,这些财货都是诸位的!”
胡德兴瞪了孟凡辰一眼,然后说道:“可我们是官军,贸然击杀良民恐怕交待不了啊!”
“良民?”
刘君韬闻言冷哼一声,说道:“胡大人扪心自问,那王家可算得上是良民?再者说,咱们此番也不是民间私斗,而是胡大人征调我鱼山集青壮剿灭盐枭!”
胡德兴闻言显然有些心动了,不过面对王家,心中还是有些犹豫不决。
孙绪却是打定了主意,对胡德兴说道:“老大,这可是个机会啊!此前剿灭镇八方的功劳就被百户大人夺了,到现在你还是小旗官,阵亡的六哥兄弟连安家费都没着落,这样的憋屈日子你还没过够啊!”
孟凡辰也是说道:“是啊老大!要是咱们联合鱼山集干掉了王家,百户所里谁还敢跟咱们兄弟对着干?就算是不升咱们的官,有着这些钱财还愁什么?”
“他娘的,老子干了!”
胡德兴猛然叫道:“君韬兄弟,咱们今天就歃血为盟,那王家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