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也先和脱脱不花已经率部杀到了西直门外,驻守此处的都督孙镗率军在西直门外的关厢迎战。
都督孙镗麾下只有七千明军将士,而且绝大多数都是步兵,好在关厢之内都是房屋、拦马墙,明军将士可以依托地形优势阻击瓦剌大军,等候援军赶到。
此时,也先和脱脱不花已经派出一万铁骑杀了上去,而后二人便驻马山坡之上观察战事情况,二人周围密布瓦剌铁骑,二十多万瓦剌大军乌泱泱的列阵待命,好像乌云一般,压在西直门城头上!
只见一万瓦剌铁骑猛冲上去,在距离关厢一带数十步远的距离上,一万瓦剌铁骑猛然间调拨马头,就在关厢前方分成左右两列飞驰而过,一万骑射手纷纷弯弓搭箭,朝着驻防在关厢内的明军将士射出了一波又一波的密集箭雨!
“举盾!”
各级明军将佐纷纷大声怒吼着,众将士也是纷纷躲在房屋内躲避箭雨,一些驻守在各处拦马墙后面的明军将士也是急忙举起了盾牌。
“咚!咚!咚!”
密集的箭雨不断落下,就好像是瓢泼大雨一般,打得明军将士抬不起头来。
虽然明军之中也有上千名弓箭手和火铳手,但是面对瓦剌大军强有力的打击,明军将士根本不是对手。
更何况,那一万瓦剌铁骑还在高速飞驰着,明军将士的箭矢、铅弹更是无法有效命中!
“啊!救命啊!”
“我的腿啊!”
此时,明军阵中不断有将士中箭,整个防线上都是惨叫声不断。
而也先好像是并不急于进攻,而是不断增兵放箭,只是派出数千射手在远处放箭射杀明军将士。
脱脱不花见状也是暗暗点头,暗道:“也先这是吸取教训了。哼!不因怒而冒进,不因悲而乱智,此人不除,我地位不保啊!”
就在脱脱不花暗暗感叹之时,都督孙镗正是焦头烂额之际。
此时七千明军将士已经伤亡上千人马了,而瓦剌铁骑依旧没有发起冲锋,而是积蓄骑射,明军的防线已经是摇摇欲坠了!
见此情形,都督孙镗便断机立断,立即下令剩下的六千明军将士立即后撤,直接撤到西直门城下,准备退回西直门城内协防。
都督孙镗一声令下之后,六千明军如蒙大赦,立即朝着西直门城门的方向涌去。
也先远远望见顿时大笑了起来,立即命令阵前的两万铁骑紧随其后,朝着西直门发起冲锋。
“顺势夺下城门最好,如若不能,最差也要重击明军!”
也先下达命令之后,脱脱不花也是开始发力了,立即派出五千兵马助阵,这五千瓦剌兵马全都下马步战,携带着大量的云梯、冲车,朝着西直门杀了上去!
一时之间,西直门外喊声震天,原本还是有序后撤的六千明军将士忽然阵型大乱,在两万瓦剌大军的追击之下开始溃散了。
都督孙镗见状也是心急如焚,一面亲自率军断后,在西直门外百步距离重新建立防线,一面急忙派人叫开西直门城门。
此时,负责把守西直门城头的主将是兵部给事中程信,程信眼见城外已经大乱,担心瓦剌大军会趁乱夺城,便严令守城将是不准开城,违令者杀无赦!
同时,程信急命城上守军开炮射击,并且将一捆捆的火箭扛上城头,一股脑的发射出去,轰击正在追击城外明军将士的瓦剌大军。
“给我轰!”
程信声嘶力竭的怒吼着,城头上的明军将士也是双眼赤红,纷纷怒吼着开炮、放箭,一时间西直门城头上炮火轰鸣、箭雨弥漫,城头下正冲锋得起劲的瓦剌大军顿时如遭重击!
正在苦苦支撑着的都督孙镗顿时送了一口气,前方的瓦剌大军死伤惨重,几乎是成片的鞑虏铁骑被火箭射杀,剩余的瓦剌兵马也是纷纷惊叫着向后退去。
都督孙镗见状立即指挥手下兵马重整防线,此时西直门守军拒绝开门,自己也只能率军在城下背城一战了,否则此战便再无生机!
此时,都督孙镗也是发了狠,在防线堪堪建立起来之后,远处的瓦剌大军便推着盾车、冲车,扛着云梯冲了上来,而身边的明军将士士气低落,已经有一些人开始后退了。
都督孙镗见状大吼一声,一刀便将身边的一个退后的亲信砍死,而后大声怒吼道:“将士们!守在这里,死守!后退一步者,杀无赦!”
周围的明军将士见状顿时吓了一跳,纷纷依托防线开始放箭、射击,岌岌可危的明军防线在明军将士的坚持之下,终于稳定了下来。
瓦剌大阵之中,脱脱不花和也先见状都是眉头紧皱,没想到明军竟然如此坚韧,便再次增兵一万猛攻西直门。
此时西直门外战场上,瓦剌大军投入的兵马已经达到三万五千人,也先还在不停的点兵遣将;而明军将士算上西直门城头上的人马,也只有一万几千而已,形势开始急剧恶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