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正是刘君韬看重的一点:可以用最少的成本,赚取最大的利益!
刘君韬记得很清楚:在北方,二锅头的确是很大众的白酒,而且大家喝它并不是单纯的因为便宜,是因为二锅头的味道的确不错。
尽管对历史进程的记忆比较模糊,但赵家三兄弟改进工艺制造二锅头的时间,在原本的历史轨迹上是满清康熙年间,和现在大明正统年间相隔了一百几十年的时间。
所以刘君韬大体上能够肯定,现在肯定没有这种类似的“掐头去尾”酿酒方法,自己的刘氏二锅头只要是一出货,肯定能够大卖!
此时,刘君韬已经在心中开始盘算一笔账了。
刘氏二锅头以高粱为原料,此时的高粱的价钱十分低廉,一石高粱差不多卖二百文多一点,但一斤好酒卖上几十文钱总是可以的!
鱼山酒坊如果按照刘君韬这种“掐头去尾”的酿造法子,一百斤高粱差不多能出五十多斤酒,一石官制一百二十斤,那一石高粱能出差不多接近七十斤酒的样子!也就是说,十倍的利润很轻松就可以拿到,更多也不是不能,关键就要看唐宇的本事了。
刘君韬看着酒坊内忙忙碌碌的人群,鼻尖缭绕着似曾相识的酒香,恍惚间有种神游天外的感觉,心中忽然想到,二锅头这样简单的酿造法子,这些做了十几年、甚至是几十年酒的老工匠居然没有发现?
不过想通也很容易,这些酿酒师傅和学徒工为了生计在酒坊忙忙碌碌,赚的只是一点辛苦钱,能够吃饱肚子就已经很不错了,更别说什么过上富裕的日子,他们那还有什么劲头搞创新发明、开动脑筋?
而且,在酒坊里这种师傅带徒弟的体系里,师傅所传授的东西都是真理,那些学徒工们唯恐改动后出了什么岔子,于是传统的工艺就这么一代代传承下去,直到某一时刻某一个人灵光一现,或者有心人总结发明,才能找出这个法子来。
从前酿酒不分几锅,所有的酒就混在一个坛子里,最后再混合在一起,看起来没有丝毫的浪费,实际上比较差的味道和杂质全部掺杂在酒里。想要好喝,只能用好水、好曲、好粮食,通过提升成本来来提升味道,没人会想到得到好酒的办法竟然这么简单。
当舍弃第一锅和最后一锅的法子提出之后,接下来的工作刘君韬就提不便出太多意见了,马立军和那些酿酒师傅、学徒工凭借多年积累下来的经验和能力,他们逐渐调整天锅里凉水更换的时间和次数,让第二锅出的酒味道更加甘洌醇厚,让每一锅酒母酒粮能蒸出更多的好酒来。
甚至连废弃不用的第一锅酒头和最后一锅的酒尾,那些酿酒师傅都找出了应用的法子,只见他们直接把酒头酒尾掺入新的酒粮之中,然后进行蒸酒,结果蒸出来的烧酒竟然也别有风味,变得有些醇香浓厚,让刘君韬不禁感叹劳动人民的智慧时多么的无穷。
一直到夜幕降临,鱼山上天色暗淡了下来,酒坊内酿酒师傅和学徒工们才停下了工作,每个人脸上都有些恋恋不舍。
而马立军和唐宇虽然是满脸疲惫的神情,但二人双眼却闪闪发光,仿佛发现了一座金山一般亢奋。
一坛坛已经封坛的刘氏二锅头酒摆在酒坊中,上面贴着唐宇写好的标示,竟也如同一锭一锭元宝一般诱人。
晚风轻轻吹过,酒坊中的热气飘散不少,所有在酒坊里做工的人都被叫了过来,刘君韬笑着扫视一圈,身后唐宇低声说道:“练总,酒坊里的工匠和学徒工全都过来了。”
“今日咱们酒坊出了好酒,你们都有大功!管事马立军奖两个月的工钱,所有酿酒师傅奖励一个月的工钱,所有学徒工奖励半个月的工钱。”刘君韬朗声说道。
话音未落,一片惊呼声响起!
马立军和那些酿酒工匠、学徒工经过短暂的错愕之后,所有人笑得眼睛都睁不开,这么大的赏格,足以让众人干劲十足,给刘君韬死心塌地的卖命了。
众人在惊喜之后,马立军急忙招呼众人跪下感谢,刘君韬笑着上前把马立军搀扶起来,又让其余的酿酒师傅和学徒工也都起来,然后说道:“今天晚上我便在咱们酒坊用饭, 开上几坛子好酒,咱们不醉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