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围观的村民越来越多,老板只能妥协了,“不就是为了十元吗?至于吗?”
“这话该是我问你才对。”
楚恬目光直直地盯着老板,“我爸辛苦编出的竹篓,你低价收也就算了,今天还要欺负我弟是个孩子,故意压价。
你为了多赚这十元,良心真的不会痛吗?我爸熬夜,还要被你这样压榨?你真是个无良的老板。”
“你闭嘴,不就是十元?给你。”
老板将十元钱丢向楚恬,楚恬没有伸手接,钱掉到地上。
楚军弯腰要去捡地上的钱,被楚恬拉住了,“别捡。”
“你不是要钱吗?”
老板一脸嘲讽地看着楚恬,“怎么给你钱,你反而不要了?”
“既然你要少给十元,我就少卖两个竹篓。”
楚恬伸手拿过楚父编的两个竹篓,“至于十元,你自己捡吧。谁稀罕。以后我爸不会再编竹篓卖给你了。小军,我们走。”
老板这才急了,赶紧拦住楚恬,“丫头啊,先别走,万事好商量。”
“没什么好商量的。”
楚恬蹙眉,看着老板,“我爸是没文化,但也不是这样任你剥削的。”
“你爸做的竹篓确实是最好卖的,他要不是不做了,我损失很大。”
老板赔着笑脸,“你刚才也说你爸做的竹篓拿到镇上能卖二十元一个。但这材料是我的,跑腿的事也是我干的,我总得赚钱吧?
这样吧,我给你爸提价,一个十元,可以吗?他出纯手工而已。一天他能做多少,我收多少。”
楚恬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但狠话还是要说,“要是让我知道你敢再剥削我家人,我就不是像今天这样闹了。”
“不敢不敢,你今天这样一闹,我哪里还敢?”
老板赔着笑脸,将这次的十个竹篓补了六十元,恭敬地递到楚恬的手中。
楚恬看了老板一眼,带着楚军走了。
老板也很懊恼,早知道不压价,五十给楚军,也不会多损失五十元了。
以后他收楚父一个十元,等于他自己少赚了五元。
“姐,还是你厉害。”
楚军很佩服楚恬,她不是拿回老板压价的十元,还多拿了五十元。
“对付这种无良商家,不能惯着他。”
楚恬原本只是想教训老板一下,没想到老板会主动加价。
两人回到家中,将钱交给楚母。
“怎么还要到六十元?”
楚母诧异地看着楚恬,“怎么回事?”
“老板说了,以后爸编的竹篓一个按十元收。”
楚恬转向楚父,“爸,你一天最多做十个,不要多。钱是赚不完的,咱自己的身体要紧。况且你编得多了就不值钱了。”
“好,我听你的。”
楚父笑着点头,他一天编十个竹篓就是一百元,哪里还要下田抓牛蛙?
“看来今年是咱们家的好运年。房子也修补好了,债也还出去不少。你爸的手工活还涨价了。”
楚母开心地笑了,“楚恬,这一切都是你带来的改变。”
“妈,我说过,我们家会越来越好的。”
楚恬看着父母饱经风霜的脸,不免心酸。
其实父母不到五十,却被生活摧残得像是已经六十的人。尤其是一双常年劳作的手,早已变形长茧,看着有些吓人。
如果可以,谁不想生活得衣食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