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玄拉下面巾,“检查!四处哨探。咦!这不是熟人吗?刁郎中。”
刁吉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杀了老夫,杀了老夫!”
杨玄没事儿杀老夫作甚?好处一点也无,反而会激怒长安官吏。
所以,只管强硬。
“来!杀了老夫!”
杨玄下马,一步步走过来。
呛啷!
横刀挥舞。
“啊!”
刁吉没想到他敢动手,惨嚎了起来。
横刀搁在了他的脖颈上,杨玄轻声道:“借一步说话。”
不对!
刁吉心中一紧,看了边上几个小吏一眼。
“他们回不去了。”
杨玄澹澹的道。
刁吉起身,杨玄一巴掌拍去,他惨叫一声。
民夫们缩着脖颈,心想刁郎中好胆色啊!
杨玄轻声道:“让村正去禀告这个消息,你图什么?别说你是我的粉丝。”
什么粉丝……刁吉心中一震,“老夫不知你在说什么。”
我最近才将看了几部谍战片……杨玄负手看着他,“有牢骚正常,可谁会把牢骚冲着一个村正发?除非是昏了头。让我来想想,是什么能让你昏了头……”
杨玄见他面色微变,心中就有数了,“这批钱粮弄回去对你而言,不是好事,可对?可是户部内部的倾轧?”
刁吉眼皮子跳了一下。
“我的耐心有限。”杨玄负手而立,“回头这番话对几个小吏一说,再放他们回去。你说说,杨松成是活剥了你,还是会让你做他的女婿?”
刁吉的神色平静了下来。
让杨玄想到了谍战片中坚贞不屈的勇士。
“饶命啊!”
……
一刻钟后,杨玄问清楚了刁吉的心路历程,以及在户部作死站队的事儿,叹道:“你一个郎中,在两个侍郎中间站队,吃多了吗?”
刁吉苦笑,“老夫也想站国丈,可国丈他看不上老夫啊!”
“也是。”
杨玄看着他,“想怎么死?是被国丈弄死,还是被皇帝弄死?”
他心动了。
本来是想把钱粮弄回去了事,可知晓刁吉站队的事儿后,他觉得,这是老天爷送给自己的一份大礼。
若是能收服刁吉,以后在户部就有了一个暗子。
讨逆一起,户部就是重中之重。
有个户部大员通风报信,那不是作弊吗?
杨玄看着刁吉的眼中,多了些笑意。
车队在往桃县去,杨玄和刁吉在最后面。
缓缓步行。
刁吉叹道:“老夫若是在临死前说杨副使想招揽老夫,有不臣之心,杨副使以为陛下会如何?”
“你可以试试。”
杨玄笑了笑,“廖劲走了,我成了北疆之主,皇帝此生会恨我入骨,但凡得了弄死我的机会,他不会放过。既然如此,我在乎什么?”
“可那是帝王!”
“没听我说他是皇帝,而不是陛下吗”杨玄手按刀柄,“老二!”
“在!”
王老二杀气腾腾的上来,摸摸刁吉的脑袋,“好圆!”
刁吉的腿在发软,“你,你不敢!”
“杨松成若是敢来北疆,北疆将会多一根杆子,他且如此,我杀你如杀一狗!”
杨玄眼中杀机毕露!
“老夫愿降!”
刁吉跪了。
杨玄笑了笑,摸摸他的头顶,“乖!”
他指指赫连燕,自己上马,被簇拥着走了。
赫连燕上来,“知晓自己为何能逃过一劫吗?”
刁吉失魂落魄的,没回应。
“蠢货没资格被郎君看重,我便能决定你的生死。”赫连燕身后走上来捷隆。
狞笑着。
刁吉点头,“老夫知晓,杨副使是想让老夫做内应。可那是户部啊!”
杨松成的大本营。
关键杨玄是逆贼!
一旦事发,他死无葬身之地。
“你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赫连燕说道。
刁吉摇头,“说吧!”
“无需你写效忠书。”
“那……”
“就写皇帝的丑事,譬如说和儿媳妇的无耻之事,还觊觎杨松成的娘子……”
皇帝荤素不忌,说他和儿媳妇干啥,他估摸着不会在意,反而觉得有趣。
但和杨松成的老妻……这不是羞辱人吗?
刁吉身体一震。
“老夫,写!”
他哆嗦着开始编故事……
完事后,他老泪纵横。
“哭什么?”
赫连燕在检查。
刁吉哽咽,“老夫就站个队,怎地,就站成了杨副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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