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形的箭壶卡住了箭头。
这一拔,就拔出了一根无头箭来。
无头啊!
皇叔苦笑,“这便是天意!”
“天意让皇叔活着。”
趁着刚才的功夫,杨玄已经想好了此事的最佳处置方法。
皇叔必须活着!
“皇叔,此事被人传的到处都是,到时候宁兴那边没脸啊!”
“马贼逃了百余人,他们也会四处传播,皇叔的英勇和无奈,天下皆知了。”
“再说……”杨玄看着皇叔,沉声道:“那些马贼见到了陈州军出现,会不会造谣皇叔投敌?”
如果皇叔是为了谁而寻死,那么此刻他会迸发出强烈的生机。
皇叔:“燕儿!”
“皇叔。”
“给叔看看伤口。”
一番检查,赫连燕笑道:“皇叔死不了。”
“为何?”赫连春也觉得不可思议。
“皇叔的……肥肉太厚了。”
那些伤大多是伤到了肥肉,没伤到内腑。
“原来,胖子也有好处?”王老二意动了。
老贼警告道:“胖子不好找娘子!”
王老二指着皇叔,理直气壮的道:“皇叔好些女人。”
“那些女人贪慕权势。”
屠裳颔首,觉得老贼的教导很及时。
王老二问道:“可谁不贪慕权势呢?”
不只是女人,男人谁不贪慕权势?
只要是人,绝大部分都贪慕权势,不以性别为分野。
老贼:“……”
屠裳:“……”
……
皇叔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就准备去宁兴。
“步行?”
杨玄觉得皇叔有些疯。
“唯有如此,才有生机。”赫连春叹息,“那是帝王。”
帝王无情!
杨玄指指他的腿伤,“你这个如何去?”
“走着去!”
皇叔就这么拖着一条伤腿,背着一袋子干粮,一步步往前走。
噗通!
他摔倒在地上。
手足并用的努力爬起来。
拍拍身上,摸一把沾上草汁的脸,继续走。
噗通!
他再度跌倒,这一次,起不来了。
哎!
屠裳叹息,“名利如此,追求作甚?”
老贼也有些唏嘘,“郎君,要不……”
“画下来不错。”杨玄叹息,“卖给赫连峰,少说能值百万钱。”
赫连燕走了过去。
“皇叔,回不去了。”
赫连峰铁了心要弄死他,就算是他爬着回去也是死。
“回了再说。”赫连春挣扎着。
赫连燕回头,目露哀求之色。
杨玄挠挠头,“要不……去陈州住一阵子?”
“俘虏?”皇叔没回头。
“得了吧!我也去过潭州!”
皇叔问道:“不想弄个皇族俘虏?”
“很想,不过,我要脸!”
……
临安。
杨玄走后,梁靖就开始了临安之旅。
在城中四处转转,问问物价,问问对陈州官场的看法。
最后问到了一个老人那里。
“觉着杨使君如何?”
“好人。”
“如何好?”
“心软。”
“觉着陈州如何?”
“好地方。”
老人微微弯腰,笑的谄媚。
梁靖的手中多了两枚铜钱。
孔方兄散发着些微铜臭味,梁靖把铜钱在手中掂量了几下。
身体前俯,认真的问道:谷铸
“我是问,杨使君这个官,究竟如何!”
老人贪婪的看了一眼那两枚孔方兄,“使君年轻,喜欢说笑,对百姓好……”
“其它呢?”
一枚铜钱丢了过来,老人敏捷的接住,摸索了一下铜钱,收进了袖口里,还反复摸摸。
“使君是个好人……就是个好人。”
原来是个愚民!
梁靖把铜钱丢给老人,转身就走。
身后,老人说道:“哎!”
梁靖回身。
老人说道:“使君好像经常去城北的一个地方。”
“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