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骑疾驰而来。
“是可汗的人。”
梁超的儿子梁河来迎。
梁河二十出头,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哪怕天气寒冷,他依旧敞开了胸襟,把胸膛露在寒风中。
“跟我来。”
梁河按着刀柄,回身,眼中就多了些不满。
“阿耶!”
站在帐篷外,梁河轻声道。
他的祖父,也就是梁超的父亲是唐人,所以家中依旧保留了不少唐人的习惯。
“进来。”
梁河带着一个信使进了帐篷。
案几上一个大盘子,上面堆放着不少羊骨头。一个大碗里还有小半碗奶酒。
宽脸大眼的梁超给人的感觉很好,“何事?”
使者说道:“可汗有令,今年粮食差了许多,令你部开春就出击劫掠,以粮食为先。”
梁超看着使者,微微眯着眼,一股子凌厉的气息就笼罩住了他,“北辽那边才将内乱,北疆胜了一场,士气正旺。今年的日子不会太好过。你回去告诉可汗,此事我会做,但能劫掠多少不敢保证。”
使者抬头,不满的道:“你敢违背可汗之令吗?”
“你说什么?”梁河大怒,拔出半截长刀逼过来。
“大郎。”梁超喝住了儿子,盯着使者,冷冷的道:“可汗若是觉着我不恭,尽可换人来,去吧!”
使者恨恨而去。
梁河冷笑,“阿耶,这些人就是野狗,不打不舒坦。”
梁超拿起布巾擦擦嘴,淡淡的道:“当年为父跟着你阿翁来到瓦谢时还年少,你阿翁靠着杀戮唐人成为了上一代可汗的心腹,可人心隔肚皮,到了华卓时,却起了猜疑。你祖父郁郁而终,而我,被华卓当做是劫掠的野狗。嘿!野狗!”
梁河的眼中多了狠色,“阿耶,不行咱们就动手。”
梁超的眸中多了些惆怅,“最好的法子是回大唐。可这些年我和你阿翁杀了太多唐人,除非皇帝开口赦免,否则死无葬身之地。”
梁河笑道:“阿耶,咱们麾下有三千余骑,哪里去不得?”
“是啊!”梁超的眼中多了一抹嘲讽之意,“这三千余骑大多是失意者,早已被我收拢了。华卓还想颐指气使,做梦!”
“阿耶,那今年的劫掠?”梁河野心勃勃的道:“咱们去远些吧。”
梁超微笑招手,“过来。”
梁河走到他的身前,梁超起身,把他的衣襟掖上,“为父当年也如同你一般,冬日也只是穿着单衣,可年岁大了就会受苦。多穿些,嗯!”
梁河做个鬼脸,“如此杀敌才痛快。”
梁超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我的儿长大了,从雏鹰变成了雄鹰,为父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能看着你振翅高飞。”
梁河挠挠头,“阿耶还悍勇呢!我就帮着阿耶,等阿耶老了,我再带着人去劫掠,给阿耶养老。”
梁超眸色温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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