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领走了,声音隐约传来。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焦林坐在那里,冷笑不已。
“什么叫做命里有时?自己不去争取,哪来的富贵?”
他觉得饿了,就令人去弄些吃的来。
晚上没啥花样,也就是面饼和汤。
“将军!”
简单的饭菜摆放在桉几上,心腹笑着吸吸鼻子,有些馋。
焦林看着饭菜,突然抬头看着心腹,“王麻子,你跟着我数年了。”
心腹笑道:“可不是,跟着将军也算是享福了。”
焦林微笑,“看你,须发都白了,可见这阵子辛苦,这些饭菜我也吃不完,去弄了碗快来。”
心腹惶然,“小人不敢!”
这是个尊卑分明的时代,上位者吃饭,没有和下人分杯羹的规矩。
这是犯忌讳的。
可焦林却不容拒绝的道:“去!”
心腹去弄了一副碗快来,焦林倒了半碗汤给他,又给了一张饼,“跟着我这些年,吃苦了。如今艰难,可越是艰难,就越要挺着腰,昂着头。走过了这段危机重重的道,咱们就能往前一步。到时候,荣华富贵,咱们共享!”
心腹感激的哽咽道:“多谢将军。只需将军一句话,风里来,火里去,小人在所不辞。”
“吃吧!”
焦林说道。
心腹端着碗快,自然不敢和他相对坐着,就到了门边蹲着吃。
一口饼,一口汤,心腹吃的酣畅淋漓。
“王麻子,吃的喷香啊!怎地落泪了?”
心腹头顶就挂着灯笼,路过的人看的很是清楚,见他落泪,就取笑道。
“好吃。”王麻子抹了一把泪,继续吃。
焦林坐在桉几后,拿出一个木匣子,打开,把里面的铜钱和银锭拿出来,把饼子和半碗汤倒了进去。
他眸色深沉,轻声道:“锦衣卫,听闻行事狠辣诡异,可我怎会给你等机会?”
王麻子吃完了,回身谢恩。
“把碗快带走!”
焦林摆摆手,神色平静。
王麻子把他的碗快也拿走,见碗底有一小坨肉,就伸手拿起来吃了。
“味道真是不错!”
凌晨,开始换班了。
“老焦,你这是准备连着值守?”
一个将领见焦林在值房里打盹,就问道。
焦林睁开眼睛,眼里看着颇多血丝,“啊!”
将领见他迷湖,也不想重复问题,“老焦,保重啊!”
焦林摆摆手,起身去洗漱。
与此同时,张霸也在洗漱。
“啊……”
他仰头漱口,身边的男子说道:“焦林昨夜在金吾卫。”
“值守?”
“不,昨夜不该他轮值。”
“那便是躲避。嘴里硬邦邦,心中凄凉凉。”
“是,管事,可要动手?”
“先盯着他。”
“是!”
男子消失。
洗漱完毕,吃了早饭,张霸去探望姜星。
姜星躺在床榻上,看着气色好了些,见他进来,就问道:“北疆可有消息?”
张霸坐下,“报捷的是个旅帅,说国公有交代,让咱们在长安做事别畏畏缩缩的,该作甚就作甚。”
“可依旧要隐秘。”姜星说道:“不是怕了谁……长安多少老狐狸?咱们若是不小心授人以柄,回过头别人出手,国公无话可说也就罢了,若是被人借着咱们的错处攻讦国公和北疆,咱们百死莫赎。”
“老姜,这次牢狱之行看来对你影响不小啊!”
姜星点头,“此次差点死在狱中,老夫也反省了一番。以往咱们想事儿太简单了些,小觑了那些老狐狸。譬如说此次老夫入狱。”
“杨松成令人掌掴你,你若是不还手,便是给国公丢人,这没错。”
“是没错,可老夫该换个地方,比如说踹他下身一脚,令他有苦说不出。”
“老姜,你怎地变狡黠了?”
“国公令你我二人掌管会馆,不狡黠,不行了!”
张霸说道:“此次你入狱,便是金吾卫给了国公一巴掌。外面不少人说,北疆杨玄看似凶神恶煞,可麾下被金吾卫扣押毒打多日却无可奈何。”
“有人挑拨!”姜星冷笑。
“是啊!可事关国公威严,老夫,不准备忍!”
“如何弄?”
“自然是,往死里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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