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着九曲抵在白夜肩头,却是步步往秦寿的方向后退。
走的近了,秦寿大步上前,他一把抢过九曲,低头对雒妃冷笑一声,“既然公主也是如此作想,本王如公主所愿!”
他话音未完,手腕翻转,九曲长枪的红缨甩出耀眼的弧度,锋锐枪尖刺向白夜。
雒妃眼瞳骤然紧缩,她想也不想大喝一声阻拦道,“不要!”
“噗嗤”轻响,在雒妃尖利的声音中,九曲枪击轻轻松松刺进白夜肩甲,刹那鲜血飞溅,猩红一片。
秦寿侧目,他垂着眼,似在看身边的雒妃又似没有在看她,尔后他嘴角缓缓勾起嘲弄的弯度。
他五指一松,再一抽,九曲再次回到他手里,白夜肩甲出已经鲜血淋漓。
这样的伤,让白夜眉头都不曾皱一下,他只目不转睛地看着雒妃。
秦寿单手提着九曲,从雒妃怀里抱过熟睡的息藏,翻身上马,冷然道,“他是死是活,本王都如了公主的心意。”
他语调一歇,以一种更为低沉的嗓音自晒道,“倘使公主这辈子还想跟着他走,本王,成全!”
“但孩子,本王绝不会给公主!”
雒妃让这伤人的话砸得头晕眼花,她心头又是恼羞成怒,又是有被冤枉的委屈。
且秦寿这作派,分明就和从前不一样,没有孩子之前,就是宁可杀了她重新来过,也绝不成全她与白夜,可今时,有了息藏,他倒能成全了!
她此刻觉得心寒,仿佛她之于秦寿,就只有那么一个生孩子的作用。
她仰头朝他吼道,“秦九州,那是本宫生的儿子,与你毫无关系!”
秦寿冷笑一声,他斜睨着她,“至少藏儿跟着本王,也好过有一个不知廉耻的母亲来的好!”
雒妃气的浑身发抖,她从来不晓得,在秦寿心里他竟是这样看待她的。
“秦九州,你混蛋!”她动了动唇,其他的话却是一句都说不出来。
秦寿漠然地看着她眼圈泛出莹润水光,还倔强的不肯低头的公主,他薄唇一启就道,“息宓,就因着公主的身份,凭甚全天下的人都要惯着宠着你,你想要的不想要的,凡是都等着人送到你面前,除却这些,你比本王这混蛋能好到哪里去?”
雒妃视野有模糊,她努力睁大着眸子,不想在秦寿面前有半点的示弱,她还勾起嘴角同样讥诮道,“秦九州,这可是你亲口说的!”
秦寿弯腰低头,凑近雒妃,“是,这是本王亲口说的,你又当如何?”
雒妃咬牙,她挥手啪的一耳光扇在秦寿脸上,并恶狠狠地道,“秦九州,本宫定叫你有后悔的一日!”
秦寿叫那一耳光打的有片刻怔忡,他舌尖抵了抵那侧面颊,同样低声带戾气的道,“本王等着!”
这当,顾侍卫与首阳等人适才到,首阳见雒妃红着的眼眶,好似哭过的模样,心头大惊,“公主,不怕不怕。”
身边的绀香等人赶紧拿了薄披风与雒妃系上,尔后半拥着她上金辂车。
上到车里,雒妃目光一扫,触及一直看着她的白夜,她抿了抿唇道,“大将军白夜以下犯上,暂且押入天牢,以待候审。”
话落,她也不想再在此处,挥手便当先回京。
场中自有侍卫上前押着白夜,路过秦寿之际,秦寿在马上诡异地轻笑了声,“白夜,你输了。”
白夜目色幽幽地看着他,“没到最后,岂知输赢。”
秦寿高傲地哼了声,半点都没有刚才与雒妃的冷漠无情,“你已经一败涂地而不自知,从来你就没赢过本王,上辈子是,这辈子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