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寿只得道,“本王就晓得,公主聪慧无比。”
雒妃眼尾夹了他一眼,那样娇气的小模样,就像是猫爪子在一下一下的挠一下,让人酥酥麻麻的泛痒。
秦寿低笑一声,他伸手亲昵的为她捻了下耳鬓细碎的软发,“托公主洪福,这一战赢了,几乎断了乌木可汗一直臂膀,短时间内他可不敢再来犯。”
雒妃眉目生不耐,“可能趁机一举攻破?”
闻言,秦寿略一思量,目光透过雒妃,竟是看向了白夜,“多半可行的,不过要看白将军肯不肯与本王做一场戏?”
白夜鸦羽面具下的半张脸古井无波,看不出任何情绪。
雒妃转头问道,“白将军以为如何?”
白夜对雒妃低头,“卑职,一切听从公主吩咐。”
听闻这样的话,雒妃怔忡片刻,她心有叹息。
这样的白夜,即便已身为将军,可一切都还是在以她为重。
如此负重,她觉得自己不该再像从前一样理所当然的接受,她想要的是身边人的忠心,而不是厚重纯粹的情感。
身为天家人,最是忌讳真心真意。
她还保有任性,理智上觉得可以利用这样的真心真意的弱点,来让白夜为她所用,但情感上,她却是不愿。
是以,她冷着脸道,“朱雀军,如今是白将军的,行军打仗之事,本宫懒得多操心,是以,又哪里是只能听从本宫的吩咐。”
白夜心头一冷,人好似不断在往下坠,他抬眼,一双星目再是透彻不过地望着雒妃,好一会才艰难的道,“卑职,明白了。”
雒妃点头,她察觉到秦寿身上散发出来的汩汩森寒,不欲再多呆下去,遂招呼六宫娥与侍卫,丢下一句,“本宫先行回营,沙场之事,两位切莫辜负圣意。”
话毕,她在两人各自不同的目光中,缓缓下了山丘,跟着就走的来不见。
秦寿哼了声,他拂袖道,“哼,莫以为有公主提携你,本王就动不得你。”
白夜波澜不惊,“王爷想岔了,这话该是白某说才是。”
说着,他定定看着秦寿,“莫以为容王是驸马,白某就动不得你。”
新仇旧恨,前世今生,根本就算不清。
秦寿怒极反笑,“敢跟本王这样说话的,坟头都长满草了。”
白夜不甘示弱,“恰白某还活的好好的,且定然会与王爷一样活的长久。”
这话让秦寿想起白夜上辈子的下场来,他嘴角浮起一丝讥诮暗影,“话可不得太满。”
语毕,他拂袖而去,却是懒得再与白夜多说,总是他的手下败将,又有甚好说的。
大营里,早有两军在合力休整,盖因秦寿早做了安排,辎重粮草并无多少损失。
雒妃回了主帐,晚些时候,她用完首阳特意做的滋补汤膳,就漫不经心的开口道,“明早去与驸马支会一声,就说本宫不耐这全是糙汉子的军营,明个就回王府去。”
经过今天这一遭,首阳早就想劝雒妃回去,目下公主自行提出来,她高高兴兴的就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