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妃一直这样忐忑不安,从冬日狩猎场回来不经意间已是四五日过去,她每日探听宫中消息,中途她还去见了太后一次。
但原本想说的话,在见着太后发髻间偶然一根两根白发之时,她便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雒妃烦闷,整个公主府亦跟着惴惴不安,不管是伺候的宫娥亦或大小太监侍卫,皆小心翼翼,生怕哪点做的不好就恼了公主去。
而西苑那边,倒还真有那等不怕死的小侍偷摸着跑出来,企图与雒妃在园子里来个偶遇。
雒妃从前只听皇帝哥哥说起过这种伎俩,也见有不要脸面的娘子在秦寿身上使过,可到她自己的身上,就不甚美了。
她甚至是厌烦,看也不看一眼,直接挥手,让侍卫将人拖下去仗毙了,杀鸡儆猴。
见血之后,剩下的小侍算是安静下来,继而对一同进府的安不知,没人不眼热。
说起安不知,他倒也是命大,顺顺利利地活了下来,雒妃去瞧过一次,见他面色苍白地躺在床榻里,长发披散,眉心微皱,整个人就有一种弱不禁风的俊美流露出来,却又十分柔顺,让人想要欺负一下。
雒妃却是想起了秦寿,若是同样的伤,秦寿约莫躺个一天半天的,就能生龙活虎的下地,又哪里会有这样柔弱的时候。
是以,虽然是有相同的皮相,终归不是一个人。
至此,她便再未提过安不知。
恰,秦寿那边从上次冬日狩猎后,就再未来过信笺,还是在首阳的提醒下,雒妃才反应过来。
她是说最近除却皇帝哥哥身子的事,还有甚事不对,使的她浑身不得劲。
雒妃犹犹豫豫,她从未给秦寿回过支言片语的信笺,这会却是有心想写,可总是落不下那脸面。
首阳看出她想法,遂提议道,“不若公主将最近烦心之事与驸马问问,兴许驸马那就有解决之道。”
雒妃淡淡然地看了首阳一眼,这有了借口,她便缓缓点了点头。
在书房半日,待候在门外的首阳拿到雒妃写给秦寿的信笺,她不经意一瞥,就见书房中写废了的纸团扔了好大一堆。
雒妃面皮一烫,轻咳一声,“久未书写,字都生疏了。”
首阳心知肚明地笑了,“婢子也是如此认为的。”
雒妃瞥开眼,面无表情的道,“与驸马送去。”
“喏。”首阳屈膝应下,嘴角含笑的去找那对秦寿送的信鸽去了。
雒妃瞧着脚边的废纸团,眉目有恼怒,她挨个将纸团捡起来,不假他人,亲自烧的一干二净,这才算作罢。
秦寿那边回信的很快,几乎是第三日,雒妃就收到了。
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展开信笺,小小的纸条,带着卷曲,上只有字迹龙飞凤舞的一个“是”字。
雒妃只觉眼前发黑,整个人都站立不住,首阳与绀香连忙一把扶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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