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最后一句话,忽起凛冽的冷意,雒妃连眉梢都开出化不开的冰花来。
蜀南王顿了顿,他放下手里的紫砂茶盏,斟酌片刻道,“启禀公主,不是臣不想抓上官弭,实在是臣眼下不能。”
“哼,为何不能?”雒妃盛气凌人。
蜀南王叹息一声道,“上官弭兄弟手中有反叛朱雀军五万人马,这便是镇守蜀南的朱雀军的一半,这五万人马,如今占据蜀南陇山为王,而陇山,位于蜀南中,从西面下山,便能直接杀如蓉城,冬面则临南蛮密林,南面靠海,沿途北上,就出了大殷。”
“臣再给公主算笔账,”蜀南王捻指,蘸了蘸盏中茶水,在桌案上轻轻书写起来,“臣手下,满打满算,也只有三万蜀军,南蛮那边的人,无诏,臣动不得,这三万人对上五万人马,就算是胜了,约莫整个蜀南也就毁了,反而不受臣辖制的南蛮人,则会顺势侵入大殷。”
说到这里,蜀南王面容冷肃地看着雒妃,“公主,不是臣不想抓上官弭,实在是上官弭若是有损,臣敢断言,不出半日功夫,那五万朱雀军就能杀进蓉城。”
雒妃抿了抿唇,她相信蜀南王说的话,可却不相信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故而她道,“你错了蜀南王,从来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今日你不除上官家余孽,指不定明日,这蜀南照样易主。”
听闻这话,蜀南王皱起眉头。
一直没吭声的秦寿低笑了声,他转着手边的紫砂茶盏,“公主说的极是,蜀南王你该多思量思量,毕竟上官弭那样的豺狼,若回头,那便不是报恩就是报仇。”
话说到这份上,蜀南王也是听出了雒妃的决心,他当即宽袖摆动拱手,冲雒妃道,“臣,但凭公主吩咐!”
这便表示一切都听她的了。
雒妃轻描淡写地瞥了秦寿一眼,秦寿便冷冷淡淡的道,“蜀南王也不必如此,公主此次奉旨前来,不过意在朱雀军罢了,旁的事,她哪里是懂的。”
“不错,”雒妃接着话头,“临行前,皇帝哥哥还与本宫说,蜀南州这地方在蜀南王这些年的治理下,峥嵘繁华,便是连南蛮都安分许多,让本宫多于蜀南王学着点才是。”
闻言,蜀南王当即矜持地小了,他摸了摸下巴的青灰胡茬,“是圣人看的起臣,愿意给臣这个机会,不然臣哪里有今日。”
总归这样冠冕堂皇的话谁都会说,说些好听的又不会少块肉。
雒妃点点头,将话头扯回来,“是以,这上官家余孽之事,待本宫思量出计策来,还需蜀南王配合才是。”
“自然,自然。”蜀南王一口应下。
这时,起先那小娘子领着下仆端了好些点心上来,那点心各个铜钱大小,且能看清里面暗含各色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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