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鼻子嗅了嗅,伸手就去拿,岂料秦寿一拖,将那包红枣栗子糕往自己那边挪,还伸手不轻不重地打了她手背一下。
雒妃倏地收回手,水润清透的桃花眼瞪着他。
秦寿慢条斯理地捻了块栗子糕,在雒妃的注视下,竟往自个的嘴里送,他咽下块后,才道,“今日圣人已经将朱雀军的虎符收了回来,约莫再有几日,就会送到公主手里,公主要是往军营去的话,请务必带上九州。”
雒妃目光在栗子糕上扫过,她瞧着秦寿又拿了块,便哼哼几声,“本宫为何要带上你?本宫偏生不带你又如何?”
秦寿用着栗子糕,他吃相文雅,可速度并不慢,他像没瞧出雒妃垂涎的眼神,回答道,“公主不会以为四大世家和三王之事都解决了,这京城就风平浪静了?”
他嗤笑了声,“此前京城的势力错综复杂,可好歹还在圣人眼皮子底下,再不济还有太后撑着,说到底,真正危及大殷的,还是九州藩王之祸。”
雒妃撇撇嘴,眼瞅着这么一会,秦寿就已吃了半数的栗子糕,还似乎吃腻着了,正抿清茶喝。
雒妃再是自然不过的伸手去拿,眼瞅她才堪堪拿起一块,秦寿放下茶盏,又在她手背拍了一记。
那才拿起的栗子糕,啪的就掉了。
雒妃小脸都黑了,她盯着他,暗自磨牙,“驸马是何意?”
秦寿斜眼看她,“公主不吭声,九州怎会晓得原来公主也是想吃的。”
他微微勾起嘴角,见雒妃黑沉沉地望着他,眉目似有怨念之色,就像是几次三番故意被掀倒在地的奶猫,终于恼了,伸出锐利的爪子来。
“不过,公主若是开口说想吃,”他顿了顿,嘴角暗影深邃,脸沿俊美的一塌糊涂,“九州也是不给的。”
他不仅这样说,还以行动表示,他就是故意不给她吃,三两下,就又咽下好几块栗子糕,那油纸包上,所剩无几。
雒妃就没见过这样恶劣的人,她一拍案几,冷着脸道,“滚出去!”
秦寿摇摇头,吃下最后一块栗子糕,他还慢条斯理地揩了揩嘴角才道,“公主怎的不好奇,恭王顺王逼宫那日,九州因何去而复返?”
雒妃不想听他说,他不滚她走!
秦寿长臂一伸就拉住了她的袖子,侧头对她道,“上辈子没逼宫这回事,目下诸多事已经变了,九州即便晓得顺王与顾家会有勾结,可却吃不准,顺王会不会在现在动手,毕竟这比上辈子,可是早了好几年,是以九州只能防备,却不好打草惊蛇。”
难得听秦寿坦诚自个也有算计不准的时候,雒妃微微诧异。
从雒妃脸上瞧出她的想法,秦寿松开她,似有叹息,“想要岁月回溯,且还要让公主死而复生,不仅仅是杀十万囚徒就能成的,这等逆天改命之事,哪里会没有点代价呢。”
“代价?”雒妃皱眉,她竟是从没想过这些。
秦寿敛着凤眼,浓密的睫毛掩映下,并不能看清他眼底的情绪,“自然是要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