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龙威喝,回荡在整个东鹿苑,殿中众人情不自禁都屏了呼吸。
那言官色厉内荏,还以为这是在朝堂之上,拂袖义正言辞的道,“臣官小俸禄少,故而只能拿出五十两,且臣以为酹金之事,实为强迫之举,本就是欠妥当。”
“放肆!”息潮生冷若冰霜,他目光锐利如刀地盯着那言官,抿着唇,半点都不掩饰自己的怒火,“朕以为此人不仁不慈,且无孝心可言,并以官位甚轻为由,敷衍与朕。”
往日里的息潮生多是温润如水,多数的早朝上,都会让人忘了他还是个帝王,故而还觉他并无威严。
然而此刻,他浑身上下那迫人的威严以及盛怒,叫那言官身子一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息潮生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冷的道,“来人,夺去此人官帽、官印,贬为庶人,用不录用!”
那言官眼前一阵发懵,有禁军来拖他出去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大声喊着,“圣人饶命,圣人开恩哪……”
然息潮生不为多动,他一甩袖子,继续看剩下的酹金。
旁的朝臣,皆低头不言,有觉得自个酹金不足,还悄悄补上的。
随后,息潮生又以同样酹金成色份量不足的理由接连贬去数位大臣,其中被贬的大臣中,要么就是四大世家的人,要么就是上官家一系的,再则便是与三王有勾结的。
杀鸡儆猴,不外乎如是罢了。
终于到了上官寂面前,息潮生抬眼看他,只见上官寂眼观鼻,鼻观心,拢着双手老神在在的模样。
他的面前,却是只有一锭二十两的金元宝,连重铸都给省了。
息潮生似笑非笑的道,“上官爱卿,莫不是也是嫌朕给的官轻了不成?府中金子不够?是以也不融一下。”
上官寂颌下黑须一抖,耷拉着眼皮回道,“回圣人话,微臣以为礼轻情意重,再有天大的孝心,情意到了即可,礼那都是身外之物,不可看中。”
“哦?”息潮生伸手拿起那锭金元宝,上下抛着掂了掂,“上官爱卿多言甚是,朕也是这样以为的,不过爱卿这二十两竟是最少的,爱卿以为是否说的过去?”
上官寂面色不变,他又道,“说不说的过去,端看圣人如何看了。”
息潮生嘴角有笑意,可那笑并未到眼底,还在眼梢就凝结为了化不开的冰霜,“那么爱卿以为,朕是如何看的?”
听闻这话,上官寂终于撩起眼皮,看了息潮生一眼,意味深长地道,“臣惶恐,不敢揣测圣意。”
“你还有什么是不敢的?”息潮生声音猛地拔高,他将就手里的金元宝,朝着上官寂面门就砸过去,“都敢经视朕到这样的地步,上官寂,你是想反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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