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们彼此看了看,说了经过。
“那个女人姓什么,”
“好像喊她‘铮阿姨’。”
一爱望向一旁好像停了会儿,再看过来时话语稳稳地,
“你们看想怎么解决这件事,怎么样都行,赔钱,不换工作,换工作,让老板道歉,让警察道歉,走正常司法程序打官司,都行。就是有一点,别把美美再参合进来了,甚至这么说吧,就当从来不认识美美,以后路上碰见了,她跟你们打招呼,你们应;她没看见,你们也别理她了。”
小老百姓们算真正如此近地接触到何为“权势”了,它能护着一个女孩儿这样像按“消除键”一样的“掩耳盗铃”般生活着,关键是,“铃”不敢响的。美美像个小仙女,她下凡来体验凡人的日子,闯祸了,自然有天兵天将来堵世人的嘴,世人是不敢做声的,看见她还得躲,怕遭报应……强霸了些,却又何等的宠惯何等的骄纵……一爱也是今天好像才明白这一点,他叔儿好像一直就在这么做,美美就想像尘埃一样生活,小的轻的不叫人看见她,她怎么闹怎么玩都行,出事了,叔儿帮她把祸事全抹了,抹干净了,美美再出来小而轻地游荡……一爱警觉,千万别打搅了美美的清净,她要消失了,那也是轻而易举,现在是美美愿意出来飘,她要不愿意了呢……
所以,即使已然心里有数,美美可能与文艺的瓜葛,一爱也不敢轻举妄动了。美美刚才在洗手间只抽泣地低头说“他们都知道我是谁了,”
一爱明白她的意思,忙哄“不知道,谁也不认识你,我保证徐进他们走路上撞着了都不认识你。”
好半天,才好玩儿,美美一吸鼻子“你叫他赶紧去打狂犬疫苗。”
一爱抱着她亲“你终于承认你那小情儿是狗了。”
美美扯自己的头发“他们这样拽我,”
一爱忙封住她的嘴“我们是狗我们是狗……”估叼叉划。
这就叫效率,
第二日,一切就像做了个梦。
分离转到另一间医院,分离的同学还是用保温桶给他装着鸽子汤送去。
医院的人闭口不提昨日之事。
美美的同事们毕竟不敢再提过分要求了,只要了医药费,工作么,纷纷说自己再找。比起卷入这些权贵们的纷争,小日子还是安稳实际点好。
可,这毕竟不是梦。
一日间,偃旗息鼓,警察们吃惊呀!
“受害者”们纷纷四散。去医院,医院淡定说,都是他们自己出的医疗费,可能见伤势不重也不追究了,都走了。
去国广,商场和专柜老板都还一时无法适应,员工一个不闹,全离职了。
这事儿,就似弱者明了了自己的弱势,吃哑巴亏得了。
但是,愈是这样吃“哑巴亏”,愈是有人心里该多揪心呐!
先不说文艺,闹得最带劲时,他还真不知道。文艺不在国内。要不他妈妈也不会这么急于抽空出来“肃清狐狸精”。
第一个揪的,是少立的心。
他二姐有意瞒他,故意不叫他身边人,
可这种事能瞒多久,
少立知道的时候在饭桌上,
一个不晓得美美的,喝多了,人就有些飘,“少立,哥几个对你还不够掏心窝?二姐今儿一句话,我们把国广都砸了!”
少立本来谑笑去拿酒杯的手,停那儿,
眼移过去,“砸了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