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www.yiruan.info 众人大都同罗瑾熟稔,素来知道他秉性,所以当他故弄玄虚之时,大家神色如常。
惟有薛矜略略有些不自在,他嘟着嘴埋怨道:“如此佳节,却讲这些,难道不扫兴吗?”可能顾及今次乃是罗瑾做东,他的声量并不大,但却足以教座中所有人都听得见。罗瑾挑了挑眉,忽然不怀好意地笑道:“坊间常有薛少府的传闻,今天您既然本人在此,何不道一段故事让我们长长见识呢?”
“我可没什么好讲的!”薛矜说着,像是受气氛所感,他紧张兮兮地四下张望了一阵,忌惮地阖上了嘴巴,也不知是不是光线的关系,此时他的脸孔比平时又白了几分。
罗瑾明白薛矜惧鬼,却不想穷追不舍惹恼了他,于是又说了些无关痛痒的俏皮话,这才转回正题上。
“我备了几只酒筹,上面预先写了六个号儿……诸位就按酒筹上的次序每人讲一个故事,必须是亲身所历哦。”
罗瑾说完规则,为表公平,又将酒筹展示给众人观看,而后就把它们全数灌进一个小布袋里,教众人抽取。
“我也要……抽吗?”去摸布袋之前,白晓谷扯着李岫的衣摆怯怯地问道。李岫知道要白晓谷讲故事,未免太为难他了,正要说些什么,罗瑾却抢先一步道:“谁都不能例外,不然就要挨罚哟!”
“罚什么?”李岫问。
“烈酒三盅!”罗瑾比着三根指头不客气地回说。
“不妨事,”李岫转过头附在白晓谷的耳畔轻道,“到时候,我来替你受罚。”言罢,他还在案下偷偷地捉住白晓谷的手收进了大掌之中。
“李县尉甜言蜜语的功夫渐长呀,”杜重自在白晓谷耳窝里拱出肥嘟嘟的身子,伸了个懒腰,又道:“就不知道酒品如何了。”
杜重的话李岫自然是听不到的,而众人各自摸了酒筹,摊开一瞧,次序如下:
韩湛居首,罗瑾次之,薛矜第三,夜来第四,白晓谷第五,李岫最末。
发觉自己和白晓谷排在后头,李岫松了一口气,而韩湛不曾料到自己今次居然要打头阵,他一向不善辞令,不禁为难地蹙了蹙眉。
“韩将军可有什么故事?”罗瑾一边问,一边好奇地睨向韩湛的右臂。他曾数度从李岫那儿听说过韩湛右臂上的玩意儿,但一直无缘得见,所以每回见着韩湛都心痒难耐,恨不得扑上去扒了他的衣裳,好好端详一番那世上罕有的人面花……这般妄想着,罗瑾咽了咽口涎。
或许是洞悉了罗瑾的歪念,韩湛本能地以左手护着右臂略略侧了侧身子,未成想里面的人脸隔着布料感受到他指尖的碰触,本能地张开小嘴轻啮那儿,韩湛浑身一僵,硬生生地重又将左手搁回膝上。
只是被这么咬了一口,韩湛脑海中蓦地灵犀一闪,他忽然忆起了不久前发生的一桩奇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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