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这么怎么回事?莫非是咒文念错了?应该不会啊……”杜重难以置信地喃喃,忽而低头望了一眼自己黑漆漆的身子,又怪叫一声:“这可是老夫最心爱的一件衣裳呀!”
杜重扶着额头黯然神伤了好一会儿,这才想起被晾在一边的某个白骨精。他扭头望向没事人似的白晓谷,有些愤愤道:“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会抗拒这符咒?”
白晓谷茫然地摇头,方才就在符咒就要加持成功的那一瞬,体内忽然涌起一股莫名的力量,
生生将它弹了开来。
杜重很是狐疑,他晃动身上的肥肉胡乱甩了甩身上的墨渍,也不管有没有没甩干净,再度蹦跶到白晓谷高挺的鼻子上,跨坐在鼻梁之上,一边伸出细细的胳膊十分灵活翻弄起白晓谷的眼皮来。
他先是撑大了白晓谷左边的眼睑,端详了一阵之后若有所思,继而又去拨弄右边的,忽然“咦”了一声,道:“原来之前有人在你身上施过法术啊!这个印结……是狐狸吗?”
这世上白晓谷认识的狐狸仅有一只,便是“红袖招”的头牌胡殷紫,听得杜重提起,他又回想起数月前她和道士斗法的那次惨烈的情形,灵火不可抑制地颤抖了一记,而就在这时杜重似乎又发现了什么稀罕之处:“你体内怎么还有一颗内丹?是如何得来的?”
白晓谷摇摇头,他此时一头雾水,更不知道内丹是什么玩意儿,杜重思忖片刻,揣度道:“也是狐狸给你的吗?”
经他这么一提醒,白晓谷忽而忆起那夜金吾卫围剿“红袖招”时,情急之下胡殷紫把一枚珠子渡进自己的口中……似乎就是因为那珠子的缘故,才能使自己长久以来维持人形,不然以自己那微薄的灵力,不消半日就得化回原形。
这般白晓谷点了点头,算是对杜重答案的肯定。杜重遂露出一脸得色,而后又捻着胡须:“媚珠可是样好东西呀,虽说它不能直接提升修为,但你得了此物,仅需掌握一定的法门,灵力也可凭此更上一层楼的。”
杜重这么说,教白晓谷蓦地睁大了眼睛,似乎对其产生了兴趣,杜重见状,道:“有了媚珠,你也不必辛辛苦苦吸取什么日月精华,直接使用采补之术,只需十数载便能抵上你一甲子的修为了。”
“采……补?”白晓谷重复了一遍这个词儿,他曾听胡殷紫提起过,她便是用“采补之术”修行的,可是具体何谓“采补”……白晓谷知识匮乏,对此茫然无知。
“笨!就是阴阳交|合之法!你只要找个人同塌而眠便能进行‘采补’了!”
白晓谷心思单纯,听杜重说得如此容易,便诺诺地点了点头。
“不过现在有什么人能供你采补呢?”杜重自言自语道,忽然脑中灵光一闪,他一脸坏笑地戳了戳白晓谷的鼻尖,道:“这李县尉不是喜欢你吗?何不与他同寝?”
白晓谷虽然与李岫同住,可是除了第一天晚上,两人一直分房歇着,白晓谷目前则住在单独辟出的西厢小屋中。
“不行。”白晓谷忽然清晰地吐出这两个字,听得杜重一愣,反问:“为何不行?”
“云生……不、喜、欢。”白晓谷一字一顿地解释道,他还记得自己曾与李岫同眠的那一晚,李岫将自己推到床下后一脸羞愤的表情,他还曾经担心李岫会不会就这样不要他了。
“莫非你们……?”杜重曲解了白晓谷话中的意思,一脸不可思议地瞪圆眼睛。他自诩阅人无数,横看竖看都觉得眼前的白晓谷是只不经人事的傻妖精,怎么看都不像已经……
杜重正胡思乱想着,忽然听得“笃笃”的敲门声,他和白晓谷同时自屋内探出头:只见这宅子的主人披了一件衣裳,便匆匆往前厅应门去了。
不一会儿,只听李岫那清朗的声音传来:
“表兄,怎么惫夜至此?”
李岫孑然一身,独居长安,同城的亲戚唯有韩湛一人,韩湛住在永兴坊间,距离他所在的宣阳坊也不过三坊的距离,可他们这对表兄弟除了公事上的交接,逢年过节也是难得一聚,今次韩湛主动上门造访,实属罕见,也难怪李岫意外了。
韩湛点了点头,算是同李岫打过了招呼。瞧他一脸神色凝重,李岫明白这表兄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急忙敛容道:“出了什么事?”
“入内详谈吧。”韩湛沉声,李岫这才回过神,急忙闪身容他进入。
韩湛随着李岫步入中庭,忽然看到西厢内亮着灯,微微蹙眉道:
“你有客人?”
李岫一愣,想起自从将白晓谷从韩湛那儿救回,便再没有于他面前提起过白晓谷的事儿,此时也不知该怎样解释,只得敷衍道了一句:“是一位朋友暂住。”
好在韩湛也无心思深究,他由得李岫将自己引到堂上,刚分主客坐定,便旁若无人地宽衣解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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