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www.yiruan.info 翌日,罗瑾又在温柔乡里喝得酩酊大醉,女伶们都晓得万年府的李县尉同他亲睦,便遣了婢子去衙门找他。
罗瑾素行放荡,只是近来不知为何愈加变本加厉,李岫心中无奈,却也不好将他弃之不顾。将醉地不省人事的罗瑾扶上马背之后,便循着长街,朝东行去。
夜色将晚,衙鼓鼕鼕。李岫牵着马,刚出了平康里,迎面就看到个缁衣僧手提锡杖朝着自己徐徐走来。
宵禁将至,瞧这和尚一副行脚僧打扮,似是个长安新客,现下正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李岫好心想劝他赶紧找间逆旅住下,只是唤了句“长老”,那僧人却置若罔闻,撇下李岫径直朝前走去。李岫略有些尴尬,只是刚要作罢,忽觉耳后生风——
“檀越。”
耳畔幽幽响起这一句,李岫只觉一阵寒意自背后升起,他回首,诧异地瞧见那无礼的僧人不知为何去而复返,此刻就立在自己跟前。
适才隔得有些远,李岫不曾看得真切,此时凑得近了,才发觉和尚不过二旬年纪,眉清目秀,面上却一派冷峻,似是不容生人亲近,他眉间有粒红豆大小的朱砂痣,倒生的别致,教李岫不禁多瞅了两眼。
少年僧人也不颂佛号,只是双掌合十微微颔首,而后便仰起脸来直视李岫的面庞,道:“贫僧法号如真。”
李岫还施一礼,也报上自己的名讳,说罢,如真便接道:“福薄灾生,檀越阳气不足,阴气沉重,应是极易招惹邪祟的……敢问檀越,府上亲人是否健在?”
李岫有些莫名,见这比丘忽然摆弄起玄学相术来,直觉有些荒唐,但还是据实说道:“考妣已丧,孑然一身。”
如真又道:“这般……贫僧观檀越面相,印堂发黑,近日必有灾祸临门。”
李岫心道和尚只是套话吓唬自己,哪知就在这时,原本伏在马背上半醉半醒的罗瑾忽然开口道:“喂,秃驴!你倒敢在道爷面前班门弄斧!那你说……说,云生会遇到天灾?还是**?”
如真睨了罗瑾一眼,回:“既非天灾,亦非**。”
“两者皆非,那又是什么?”
如真答:“妖祸。”
李岫一怔,还未说话,罗瑾却“哈哈”大笑起来,尔后以一副调笑的口气道:“呐……云生,这和尚倒有几分本领,知道你家里藏着个妖精哩……”
“子良,休要胡说!”李岫打断罗瑾的话,回头但见如真一脸警惕,忙解释说:“这只是友人酒后戏言,长老莫要当真。”
如真不语,默默自怀中摸出几张纸递了过来,道:“檀越,留下这几帖符咒,将来自有用处。”
李岫迟疑着不肯去接,如真硬是塞到他手里,李岫还欲推拒,如真忽然瞠目骂道:“糊涂!贫僧劝你爱惜性命,你怎可这般不辨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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