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谷似懂非懂地眨了眨眼,沉默了一会儿又接着发问:“那为何……要请我?”
听罢,杜重一翻白眼,用略带轻鄙的口吻回道:“就凭你?初来乍道,道行浅薄,又不通仙术……哪里够得资格?若不是沾了老夫的光,怎会轮到你受邀?”
白晓谷信以为真,忙不迭地点头,这般杜重又道:“明日便是中元节了,你可想过要怎么去赴会?”
经杜重这一提醒,白晓谷放才记起明日李岫放假,不在衙门堂值,自己同他共处一室,届时又该如何脱身?
正寻思间,李岫换了元服从里室踱了出来,白晓谷见状慌忙将信函塞入袖里。
李岫一无所觉,还是照旧走近白晓谷,替他拢了拢额前有些散乱的刘海,柔声道:“今次你也累了,还是早点歇息吧。”语罢,见自家侍童还在外间忙碌,而白晓谷就在咫尺,垂着眼眸,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李岫忽然动了缱倦的心思,正欲将白晓谷搂进怀中亲昵,不想刚一抬手,白晓谷却径自退了开去,一扭身迈出门槛,直直往西厢去了。
李岫呆在当场,半晌才悻悻地放下手来,怅然若失。
※
过了戌时,李岫屋内的灯黯了,杜重打了个哈欠爬进白晓谷的耳窝里,不多时便响起了薄鼾,白晓谷在案前发了会儿呆,吹熄蜡烛,默默地爬上了卧榻。
白晓谷乃是白骨成精,即便不用睡眠,也不会感到丝毫疲乏,可他还是学着人类的模样,静静阖上了双眸。
从窗棂缝隙里漏进来的小虫正扑闪着薄翼,梁上的小蛛在勤快地结网,八将军还在笼里睡着,梦里间或弹动几下纤足……此时万籁俱寂,一切细微的动静白晓谷都听得真真切切,每到夜深人静,他也只能听取这些聊以慰藉了。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忽然有细不可闻的“窸窣”声响了起来,宛如纸张翻动时发出来的。白晓谷困惑地爬将起来,他双目能夜间视物,很快便看到窗边晃过一个白色的影子,正朝着枕边缓缓移来。白晓谷盯着它看了一会儿,直到白影接近自己后,探出两根指头信手一夹,立时将那它捏住了。
杜重因为这番动作而惊醒过来,揉着惺忪睡眼从耳窝里爬起来,问:“发生何事?”言毕,白晓谷冲他递出手掌——原来是个两寸来长的纸片,裁成人形,它面上绘着眼耳口鼻,背面还写着几个涂鸦似的鬼画符。被抓之后纸人还欲挣脱,此时正在白晓谷掌中不断挣扎。
杜重似是完全没有料到有这一出,过了半晌才讷讷道:
“这是哪里来的纸神?”
“纸……神?”白晓谷不解其意,杜重便解释道:“所谓‘纸神’就是术士专以幻术驱使的灵仆……可为什么会出现在此处?”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