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尼玛显得很是矛盾,这种矛盾的心理是很可以理解的。
契丹人虎视眈眈,若是没有父汗授意,他们岂敢打汉使的主意?
她抿抿嘴,道:“方才我将那契丹的探子放回去,并非是偏袒于他,而是与其让他们这样日夜尾随,使我们这一路提心吊胆,倒不如直接告诉他们,他们的行踪已被我们发现,让他们不要再躲闪,有本事,尽管放马过来。夫君,我这是自作主张,还望你莫要见怪。”
秦少游却是明白了阿尼玛的意思,这里是大漠,是别人的地盘,与其被人惦记,倒不如直接摊牌来得痛快。
他颌首点头道:“咱们……也不是软柿子……”
突然间有了威胁,于是团营戒备更加森严起来,虽然和以往一样继续行进,可是斥候的打探却是不敢松懈。
秦少游与方静二人紧急磋商了应对之法,大抵都是一旦有事,该如何配置人手,什么人守护长公主,一旦出现危险,该如何自保。
所有的将士,弓马不再离身,甚至睡觉时也不再解甲,原先松散的队伍也开始布置紧凑一些,前队和后队尽力保持在五里内的范围之内。
这几夜,秦少游都没有睡好,有时夜里会从不远处传来孩子的夜啼,这是因为秦少游不放心长公主离自己太远,安营扎寨的时候,尽力将她们安排得离自己近一些,只是那个孩子……似乎不太懂事,总是哭个没停。阿尼玛这时候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母性的光辉,有时听到孩子的哭啼,在这天寒地冻的天气里,竟是和衣起来,去长公主那儿看看。
秦少游的爱心却是缺乏了许多,倒并非是他铁石心肠,实在是身心疲惫。
到了第四日,清晨拂晓的时候,呜呜呜的号角震动营地。
秦少游忙是一轱辘起来,阿尼玛亦是张开了眼睛,她裸冇露着**,如一只矫健的猎豹一样,忙是给秦少游披了一件外衣,又在帐中寻了秦少游的明光甲给秦少游穿戴上,这才起身去穿戴一副。
夫妻二人并没有太多的言语,却都从对方的眼睛里读出了信息。
秦少游一脸肃然地道:“你负责保护公主殿下,我走了。”
阿尼玛道:“好。”
秦少游披上了猩红的披风,按着腰间的刀柄已是出了大帐,大帐之外,已有亲兵单膝跪地:“敌袭!十里之外有大批的人马,自东北角来,请都尉吩咐。”
秦少游目光坚定,道:“集结,迎敌!”
“诺!”
过不多时,低沉的牛角号呜呜的吹响。
一杆大旗,出现在了大帐之外,团勇纷纷聚集在大旗之下,而随来的三百余突厥武士,则是拱卫着大营。
秦少游骑着马,带着亲兵与方静会合,无数的蜂拥而至,越来越密集。
现在还未见到敌踪,这敌情乃是斥候发现的,他们发现敌情之后,立即用号角做出冇了警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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