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县令捋须微笑:“年轻人不晓事,尽说糊涂话,什么手段,什么谋夺,这只是你的妄测而已,周文,你说是么?”
周文此时只得道:“大人所言甚是。”
柳县令又道:“既然周文无意谋夺秦少游的家业,那么此事不妨如此,此前秦少游欠周文的钱,就此看在本县的面上,就此作罢,你们两家呢,化干戈为玉帛,如何?”
周文愣住了,他万万想不到柳县令二话不说,直接就把自己卖了。
欠条就此作罢,这可是九十多贯钱,不是小数,即便以周文这样的身家,也足以肉痛。
更何况……平时为了喂饱刘推事这些人,逢年过节,不知糜费多少,结果到了现在,他们不但不为自己出头,反而一转手就卖了自己,这还有天理么?
周文心如刀割地看向刘推事。
刘推事立即揣摩到了柳县令的意思,这个案子审到现在是不能再审了,自己若是在旁火上添油,极有可能惹来上官的不快,于是他暗暗朝周文点了点头。
瞬间,周文一下子全明白了,这个匾额若是直接当众拿出来,昭告天下,必定引发无数非议,所以周文本来预料,秦少游没有这样大的胆子,因为谁也不知宫中对这件事采取什么样的态度,一旦宫中生出了恶念,可能秦少游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可是他万万想不到的变数是,秦少游把这牌匾拿出来,可能会死,可在场的许多人,难道就不怕引火烧身?就比如柳县令,他也害怕,他害怕,就会把牌匾的盖子捂住,要捂住,就要牺牲自己,而秦少游呢,既然柳县令已经把事情捂着,那么这牌匾虽是拿了出来,其实和没拿一样。
也就是说,秦少游这根本就不是同归于尽,从一开始,这个牌匾拿出来的时候,坑的只有自己。
周文只得叫冤:“大人,这不是小数……”
柳县令已经不耐烦了:“你方才自己说待他如子侄,怎么,你是欺瞒本官么?”
这官威压下来,周文顿时吓得魂不附体,他可没有秦少游这样的勇气,忙道:“这……这……只是……”
柳县令不理他了,勉强露出一些笑容,对秦少游道:“秦少游,你看,周文与你的欠账一笔勾销,至于这个案子,就此了结,你怎么说?”
秦少游道:“大人英明,就怕周文不肯。”
柳县令快刀斩乱麻,冷笑道:“他岂有不肯之理?若是不肯,本县自然为你做主。本县说了,化干戈为玉帛,周文,你立即将欠条还给秦少游,自此一笔勾销。”
周文脸色蜡黄,差点没一下子瘫下去,九十多贯钱就这么没了,只是这柳县令,他怎么招惹得起,只是形势比人强,他只得将欠条从袖中取出,对着秦少游勉强露出笑容:“贤侄……”
秦少游飞快地接过欠条,却并不领情,把脸别到一边,鼻孔朝天:“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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