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仓参军,顾名思义,就是个管仓库的,不过,钱勇管的是一州的仓库,整个州里的财税都是由他掌管的。这是一个老吏,爬到如今这个位置,那可不是一个‘业务精熟’就能够概括的,与他的为人圆滑也大有关系。
对于张陵找他,钱勇并不意外,管理州里的财政当然少不了和他这个司仓参军打交道,可他没想到会这么快,州衙里的人其实都心知肚明,卜司马为了这个别驾职位打点了好长时间,眼看着就要得手了,却平空飞来一个毛头小子,将快到手的鸡蛋吞了下去,这让卜司马情何以堪。虽然州衙里的人对此都不以为然,可卜司马毕竟是州里的老人,而且颇有根底,他放话让张陵难看,衙门里的人也只能忍着,总不能被他事后算帐,可钱勇没想到对方第一次叫人,就找到了自己的头上。
“大人,您找下官有何吩咐?”钱勇问道。
“不是吩咐,是请教。”
张陵的态度十分和蔼:“钱参军,目前帐上还有多少银子?”
钱勇对张陵此问并不奇怪,他定神想了一想,不过最终还是不敢确定,从袖中取了本账簿子出来,翻看了一下,才恭恭敬敬地答道:“回大人,帐上一共有二百零五两七钱银子。”
“这么少?”张陵倒吸了一口冷气,他有些不确定地问道:“钱参军,你说的可是州库里的银子?”
“是的,大人。”钱勇肯定地点点头。
这不让不让人活了?
一时之间,张陵陷入了目瞪口呆之中,好歹沧州也是河北道的重镇,州里的仓库怎么会……只有这点儿银钱,不知道为什么,张陵很想爆出一句粗话,在这个时候,非如此不能表达出他的心情。
租庸调及其折纳形式是唐前期最主要的税收,是国家财政收入的支柱,长期维系了唐王朝的财政命脉。地税和户税是唐前期与租庸调并行的另外两种国家税收,均属资产税。唐朝也有商税,不过商税定得很低,并不是国家税收的主要来源。
仔细想想,张陵对河北道的情况也是很了解的,既然税收主要在农田这块儿,由于前些年天灾**不断,田了税非降既免,这块儿的税收却是收不上来了,仓库贫瘠倒也不足为奇,只是……他不能坐等钱从天上掉下来,如今的沧州,所有事情都急中在一个字上……钱
可钱从哪里来呢?
一想到未来‘钱’景黯淡,张陵打了个寒战,他挥手命钱勇先退出去,然后坐在椅子上闭目苦思,整个一天都在那琢磨哪里可以找到‘钱途’。
晚上,张陵将自己关在黑漆漆地书房里美其名曰‘闭关’,命张松在外面,不准人打扰。紫鹃看到张陵一回来就神色不对,这又躲进了黑漆漆地书房,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在听到是为银子发愁之后,她很理解的点了点头,也就跟着张松在厢房坐下,静静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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