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合格的政权,固然要严厉打击和镇压潜在叛乱势力、破坏分子。但是同时也要能够容纳一些无关大局、或是无关紧要细节上的异己之声。
比如仅仅停留在嘴炮阶段的适当批评和反对意见,反而可以通过争议和辩论来增强相应宣传的说服力。就像是后世一些明黑实粉,小骂帮大忙的舆论手段,也可以放在这些街头刊物上的。
此外还有就是针对一些别有用心的造谣和污蔑手段,完全可以通过这些民间喜闻乐见的载体,来进一步变本加厉的极度夸张和彻底荒诞化处理,以达到适得其反的逆向教育和混淆效果。
“周郎。。周郎。。”
待到周淮安讲这些临时触动的发散思维收拢回来,却见红药儿饶有兴致蹲在一个摊位前已经好一会了,才对着自己招手叫道。
周淮安定睛一看却是个猎户的摊位,脏兮兮的破烂皮面上赫然摆着好些个猎获物。有不知名动物的脊椎骨、数枚完整的大牙、带着血迹的兔子和硬挺挺的雉鸡;边上还插着一个带着标签的杆子,代表着已经交过卫生费兼占道费用的临时摊位。
只见这摆摊的猎户,是个背后有点佝偻,手脚骨节粗大而满脸沟壑胡子发黄的中年男子,腰里包着兽皮裤胯的下摆还挎着一柄磨得光亮的屐刀,脚边还放着解开的弓臂和弦、几只锈迹斑斑的箭头。
他正盘腿坐在两三叠的皮子上,耷拉着眼皮子有些愁眉苦脸的看着,正蹲在摊位前的红药儿,时不时捂着嘴巴发出一阵又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这让左近易装跟随的护卫人员不由有些紧张起来,而慢慢从三面靠近过来形成了一个隐隐的包围圈。结果就是街道上偶然有兴趣的行人,都被他们给挡了路而不得不绕过去,而让这个摊位愈发无人问津起来。
当然了,对此周淮安本人并不用怎么担心,因为他本身时不时放射开来的扫描能力,就是最好的安全保障手段,哪怕是在人多口杂的地方,也足以将各种可疑和危险倾向的存在甄别出来。
就像是这个猎户的生命体征甚至比普通人还要弱一些;腿脚和手臂都有陈年的损伤,他若是想要有所轻举妄动的话,只怕一抬手就会被左近特勤人员的随身刺剑和飞刀给戳杀成筛子。
但也因为如此,在一种围观之下的猎户隐然觉得有些不对,从脑门上慢慢冒出汗来,而用一种蠕蠕宛求的声音往复道:“小郎,这位小郎。。您看好什么便拿走是了。。”
“周。。哥。。。我能要那个么。。”
浑然不觉这幅诡异气氛的红药儿,却是有些忐忑的对周淮安投来期盼的眼神,而指向摊位的一角道。
周淮安这才发现原来在猎户的身侧,还有一只团成球而瑟瑟发抖的小动物,正被草绳倒扎住四肢而蜷缩在地面上,看起来可怜兮兮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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