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像从浩淼浮沉的历史中,单独剥离出来的一个人,那些过去很久,不为人所知的历史秘密,被她翻转于手心,明月清风般随意拈来,慧智通透,不带半点含糊,令人不得不信。
而她私下里和我相处的时候,跟在外人面前不同,有时会同我说笑,或者说一些并不着边的浑话,这就表明她并不似她外表看来那么寡淡冷感,有许多这般那般的玩笑话,却也是会说的,假话,自然也不例外-------不过她会选择对我说谎,或者有所隐瞒,是出于某种不得已的缘故,就像上次在姑苏公主墓里那般,只是为了保护我而已,这点我全身心地信赖她。
就是因着她的这以上诸般表现,实在是太难以把握了,才令我有时候会产生一种错觉,那就是她这人亦真亦假,有时当如水月镜花,自始至终都琢磨不透。
这种心情很是复杂,甚至,我心底还有那么一丝极轻微的恐慌,稍纵即逝。
突然,雨霖婞看向我,道:“师师,你说是也不是?怎么杵在那跟木头似的,一句话也不说。”
想不到雨霖婞毫无征兆地将话头挑到我这边,我愣了会,问道:“什么是也不是?”
雨霖婞大皱眉头:“啧,这么重要的事,你居然走神,想什么去了?我是问你对这常玉将军是女人一事怎么看,死鬼说的胡话,你信也不信?”
我干干一笑:“我自是相信了。”
说话间,就见洛神侧过脸来,深邃的眸子划了我一眼,嘴角漾出几分浅弧。
雨霖婞酸道:“哎呀瞧瞧,人家说什么,你都信。师师,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别看她这副正经相,实际上她心里头黑着呢,当心被人拐卖了还不晓得。”
我又笑笑,低声道:“妖女你瞎操心了。若是被拐,那也是我甘愿被人拐卖。”
雨霖婞一摊手,嘻嘻笑道:“得,得,看来我还真是瞎操心了。”
说着,从怀里摸出来一个火折子,低头吹出一簇火焰,换上严肃脸色,复又道:“此事打住,不管这常玉将军他是男人还是女人,人都死了那么多年了,要么烂了,要么就变粽子了,这也算不得什么重要事。我们眼下要担心在意的,还是那个制造鬼打墙的危险小鬼,还有便是这陵墓里头的各种走势分布。我们现在完全是毫无头绪地在这里头转,是以等下每走一步,必须格外谨慎,凡事都先要探探清楚再说。”
经雨霖婞这么一说,众人又都变得警觉起来,雨霖婞环视了众人一番,嘱咐道:“阿骏,你等下随我去左边那个耳室窥个虚实,死鬼,你和师师去右边那间耳室,也许可以找到关于这陵墓的其他重要讯息。至于姓花的你么,脚伤未愈,就在这里和姓端的歇息一二,其他人也都待在原地守护,我们去去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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