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还有，那个，我还想继续在烤肉摊子上帮忙，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让丛林也跟着来帮忙……”

顾桂花目光闪了闪，搓搓手，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

顾以沫心中门清。

哪里是还想啊？怕是早就在王家承诺过了吧？

不过这件事顾以沫并不想插手，她冷淡的回答：“这件事你和大文商量就好了，烤肉摊子我已经交给他去做了。”

这些小事，她也懒得管。

再说了，什么都她管了，那顾呈文什么时候才能成长？

不过就顾呈文这样子，怕是很难会拒绝吧？

顾桂花眼巴巴的看着顾呈文，后者挠挠头，有些尴尬：“大姐，我记得姐夫家里也有不少地吧，忙得过来？”

意思就是不想让王丛林来帮忙了。

烤肉摊子上现在人手足足的了，顾呈权和顾连河负责烤肉，桂花和顾三婶负责一些杂活，而几个孩子则是负责招呼客人。

所以说，是真的不再需要人手了。

闻言，顾桂花脸色变了变，但也没有强求，只是说了一句酸话：“也好，现在大姐求你一件事，都是不容易的啊。”

这话别说顾以沫了，就连林望山听了都觉得刺耳不舒服。

林望山别看年轻的时候糊涂的很，可老了，也是挺精明的。

只见老头装作说悄悄话的样子，和林西楼说话：“西楼啊，这是月娘的大闺女吗？看着不像是亲生的啊，这要是亲姐姐，怎么也不可能这么为难大文啊。”

林西楼一笑，小声地回答：“表叔猜对了，的确是养女。”

两个人声音的确不大，可大家都坐在一起呢，怎么可能听不清楚呢？

一时间，顾桂花如坐针毡。

还是顾呈文不忍心，说道：“可以让两个外甥去摊子上帮帮忙，到时候给两零花钱啥的。”

至于别的，却是不肯多说了。

现在集市上已经有人也在卖烤肉了，生意本就不如从前，再加上还要分给这家一些那家一些的，到顾呈文手里的，每次也不过三四十文钱罢了。

若是之前，他一定觉得这些钱不少，可集市五天才一次，一个月六次就是二百文左右。

家里开销也不小，更何况还欠着娘一百两银子呐！

如此种种，顾呈文哪里肯再分薄了自己的利益？

人都是这样的，设计到自己利益的时候，总是会多计较一些。

这倒也不是说什么不好。

毕竟一个人有一百颗糖，是不介意分享的，可只有一颗糖，又怎么舍得送出去呢？

古来同理。

“那我就替你外甥谢谢你啦。”顾桂花还是多少知道该承情的。

左右两个孩子能得点好处，而且是跟着她一起来，那孩子们对她也会好一些……

心中满意，顾桂花便开始吃螃蟹了。

剩下的螃蟹挺多的，竟然都被顾桂花一个人吃了！

吃完之后，又将萝卜丝姜汤给喝光啦，简直是一干二净。

“表哥，他……就麻烦你了，这些银子算是他借宿在你这里的答谢银子，总不能让你自己掏钱。”

顾以沫掏出一个钱袋子来，看上去就压手，沉甸甸的。

有些人的眼睛一直黏在上面。

“哎，你啊。”

林西楼叹了一口气，居然没有拒绝，反而收下了：“我收下，这样你能安心了吗？”

他明白，自己要是不肯收下，怕是月娘也不可能彻底放心的。

不过就是一些银子罢了，他收下也没什么，只要月娘能放心，能开心，就足够了。

“嗯，谢谢你。”顾以沫知道林西楼是不在乎这些银子的，不过她还是必须给的。

给不给的，是态度。

收不收的，在他。

旁边的林望山就一直可怜巴巴的看着顾以沫，看着她说话，看着她离开……

院子里就只有李翠如和顾桂花在收拾桌子，林西楼泡了一壶茶拎出来，给林望山倒了一杯，两人一起坐在槐树下的椅子上，望着夕阳西下。

林西楼什么都没有说。

一直到李翠如两个人离开了，林望山才缓缓说了一句：“难道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没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都需要对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任。你的人生，你是否后悔，都和我无关。”

“其实现在想来，当初你的选择是对的，只可惜，我没有听你的。”林望山语气里充满了后悔。

若是顾以沫在，一定会大吃一惊。

因为顾以沫知道的，林西楼和林望山只是知道彼此是谁，上一次见面，还是林西楼很小的时候，也只见过几次。

可是现在听两个人的对话，竟像是老相识一般！

怎么能让人不心惊呢？

“你……你觉得你还能和月娘在一起吗？当初选择放弃她的是你，现在你想挽回，怕是也不能够的。”林望山……语出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