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花自然是束手站在一株盛开的花卉旁,愁眉不展,他先是犯了寺规,引魔宗之人入了禅门圣地,接着又撞破了一大隐秘,虽然这隐秘小满足了一下他向来炽烈的八卦之火,但后果却比先前犯了寺规更加可怕,一代禅门圣人痴菩萨啊,居然会有一个魔宗少宗主的女儿,还是他怜花带来的,一声清誉就这样被他怜花给毁了。
早知如此,打死他也不会贪恋易流云那几块破法石了。
“啧啧,可是在担心被师门那个?”易流云凑了过来,眉开眼笑的比划了一个杀头的动作。
心思被戳破,怜花哪里有心情理会他,只想离这个瘟神远远的,当即翻了个白眼,拄过身去,一张脸拉的老长。
易流云笑了笑,“喂,你怎么跟个被人糟蹋的小媳妇似的,放心,有哥在,准保你太平无事。”
“太平无事?信你贫僧就是一头蠢驴。”怜花也是恼极了,平素自诩妙僧的风度荡然无存。
“那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喽。”易流云撇了下嘴,微笑着回了一句。
“你……”怜花又被他阴了一,恼羞成怒的瞪了易流云一眼,气冲冲的跑到院落的另一边,又找了一株花卉,对着它继续愁眉不展。
易流云颇为自得,又转过身饶有兴致的打量两个正在对峙中的神通法境高手,他乃一介区区阴玄妙境的玄士,却斗胆如观赏动物园的狗熊一般品味两位神通法境的绝流高手,也可谓是开天辟地的先河了。
又过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院中四人相顾无言,倒是那朱漆的殿门复又缓缓开启,魔宗少宗主气冲冲的走了出来,易流云先是心头一喜,旋即眼神黯淡。
魔宗的少宗主不知何时又覆上了那一面乌金色的面具,倾城绝艳的容颜被掩盖的严严实实,溢不出一丝动人的光彩。
“喂,姓沙的,老东西叫你进去。”魔宗少宗主的声音清脆悦耳,煞是好听。
“哦。”易流云应了一声,一路小跑的推门进了大殿。
大殿中,那跌坐的老僧忽然转过身来,笑看了易流云一眼。
“易施主,老衲有礼了。”
沙哑声音响起之时,整个大殿忽然明亮起来,不知何时,空旷的大殿中布满了烛火,一层一层,堆积叠放,烛光摇曳之中,明亮如昼。
大殿尽头,迦叶圣祖的雕像下,一个身穿白色麻布袈裟的僧人含笑盘膝,面庞竟如处子一般秀美。
这,这便是白龙寺三大菩萨之一的痴菩萨苦无?
易流云微微一愣,他实在没想到誉满天下的痴菩萨竟然秀美若处子,仿似一个刚出道的小沙弥,哪里有半分枯瘦老弱的模样。
“怎么?易施主也被老衲这表象迷惑了么?”痴菩萨微微一笑,手指若拈花,这一刹那间,苍老的情绪瞬即遍布他秀美的容颜,竟让人心头生出无端的沧桑之感,仿似眼前的年轻僧人已然经历过了千百世的轮回,寂灭枯静。
易流云单掌合十,恭敬的回应了一句,“象由心生,菩萨便是菩萨,何来表象与内心之别。”
“好,施主果然通悟禅性。”苦无笑了笑,伸手一拂,“易施主请坐。”
苦无的身前三丈外,顿时多出了一面紫玉制成的蒲团。
易流云也不客气,大咧咧的坐了上去。
“敢问易施主,为何引魔道中人入我禅门圣地,有何居心?”苦无微笑着问。
来了。
易流云心头电也似的清明,不过口中去恭敬的回到,“大师,小子不过是为了了却大师的一桩心病而已。”
“哦,老衲愿闻其详。”
“这魔道中人找上小子时,也是几日前的光景,不过当时小子就产生了疑虑,虽说魔道中人修为绝顶,但即便在白龙寺中高手尽出的情况下,只怕他三人也占不到什么便宜,后来于白佛之顶大战一场,魔道中人更是未占得丝毫便宜,关键时刻,菩萨出手,一掌惊退魔宗之人,当时,小子就有所明悟。”
易流云瞧了苦无一眼,老家伙含笑不语,便又继续说道,“以菩萨之能,自然能一掌将魔宗的三人击毙,可菩萨并没有这样做,白佛之顶,不过一掌惊退三人而已,而那魔宗的三人也不是蠢笨之辈,以三人之力硬撼白龙寺这个庞然大物,不是有所持仗便是另有隐情,结合以上两点疑虑,小子得出一个惊人的结论,那便是前来的魔宗三人定然与菩萨有莫大的干连,而菩萨苦于身份,无法在正式的场合与三人见面,小子不才,甘当以微薄之力来完成菩萨未竟的心愿。”
“哦,这样说来,老衲该当拜谢易施主了。”苦无笑容意味深长。
“不敢!”易流云站起身来,恭敬的一拜,旋即沉声说道,“弟子有两个不情之请,还望菩萨答应。”
“你且说来。”
“首先请宽恕怜花大师的问责之罪,其错在我,怜花大师不知内情,只是顾虑小子的安危,这才被魔宗之人胁迫。”
“可以,老衲会向师门禀明。”
“其次,在下想杀一人,请菩萨相助!”易流云低沉着声,眼中杀机迸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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