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潭边,扬起铁索,将一端抛入潭水。
霍或火取笑他:“这条链子虽然能顶鱼线用,但没有鱼钩和鱼饵,怎么能钓……”
话还没说完,黑无常轻轻一提,整条链子破水而回。
提了一条百斤重的大鱼。
鱼已炖香,端上餐桌。
一只鱼头就有整口锅那么大。
剩下的鱼肉被切做宽条,被孟婆用盐抹过。
由蛇王女儿帮忙垂吊在洞里通风的地方。
稻米蒸熟,刚端上桌,白无常回来了。
看了看悬垂满洞的咸鱼肉,皱眉问孟婆:“干娘,总不会打算让我们在剩下的这几天里,只吃咸鱼吧?”
“做饭的时候不见你帮忙,吃的时候倒会挑剔。”
霍或火损了他一句,又质问:“这两天你到处瞎跑什么?”
匆匆扒着白饭和鱼肉,白无常囫囵的回:“阴间哪有白跑腿的无常?当然是出力赚好处了。”
“真的?”
霍或火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冷笑着问:“既然有能赚钱的好事,也介绍给我做做吧?”
胡乱的喝了一口酒,回她:“第一、赚好处不代表是赚钱。第二,既然你都知道这是好事了,我当然得独吞了。”
匆匆应付完她,擦去嘴角的残食,反问霍或火:“你今天改名字了?”
“改了!但就是不告诉你。”
你敢敷衍我,我也骗骗你。
他竟然没有追问,环顾四周后,轻轻自语:“我突然觉得晾的这些鱼肉,能帮我不少忙。”
放下酒、筷,取了几串咸鱼肉,对霍或火眨眼一笑:“你知道我一直对你的新名字充满兴趣,但我眼前忙的事情实在是太重要了,又太有趣了。”
他又提走桌上的酒壶,拎着一堆鱼肉离开了。
“孟姐姐,他抢咱们的口粮,你也不管管他?”
恼火的看向他溜走的方向,怨声向孟婆求助。
“你与他共同走了这么多时日,难道还猜不到吗?”
孟婆摇头一笑:“若不是有女人,他怎么会这么勤快?”
摘月不知道自己究竟流了多少汗,已经湿透了衣衫。
低头看着自己的小手,苍白的毫无血色。
疲惫的人都快倒下了,神情却欣喜。
蓝色宝石的光茫又更艳丽了一些。
如果说昨夜它像一滴海水,此时它更像是一滴蓝天。
能将蓝天捧在手心里,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的境遇。
看着这滴蓝天,启齿一笑。
她软软的晕了过去。
提酒携鱼,刚刚踏入林间,就看到摘月晕倒在地。
难道横生意外?
抛掉手中事物,抢上前去。
将摘月安置在臂弯里,细心察看。
没有外伤,印堂也光洁明亮,不像是中毒的模样。
轻轻掰开她的小手,看到掌心里的蓝宝石大放异彩,这才知道是她强求进境,注入到石头里的真灵实在太多了。
以致真气逆流,脉象凝滞,不能导出浊气,阻于胸口成结,无法呼吸,这才晕死过去。
青丝湿秀,薄唇无色,白无常内心苦叹:没想到她这么倔强,我这玩笑是不是开的大了些?
立即运行真气至掌心,按住她的后心,徐徐灌入一些真灵。
他的真灵醇厚似酒,好像能反复回味。
过了半盏茶的功夫,摘月的脸色重现红润,樱唇也娇艳起来。
微微睁开双眼,见到采星正关心的俯看自己。
摘月松了一口气,随即又大惊,紧紧抓着自己的领口,自他的臂弯里跳出来,惊问:“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做了什么?我能做什么?
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之前对她多次戏弄,她毫无察觉。刚刚做了点好事,却被怀疑是淫徒。
都说好人难当,难道这是真理?
“我见师姐躺在地上,怕师姐着凉,就将师姐扶起来了。”采星撇了撇嘴,反问:“不然师姐以为我做过什么?”
羞人的问题,叫人怎么答?
摘月后退一步,侧过身,低头不语。
采星回身取了酒与咸鱼肉,又转头疑问:“师姐是不是还在意裙角扬起和落入我怀里的事情?”
这种羞事,干嘛重新再提?
小脸一红,跺着脚,背过身去。
采星摘下十数片鱼肉,用树枝重新穿起,生了一堆火慢慢烤熟。
大声安慰摘月:“师姐放心,该看到的,我绝对全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