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沉入水底的时候,里面有三个人。
如今,只剩下夜兰手与肖没盐,还有被金钩钓下来的一条臂膀。
莫名其妙的白衣人,讲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故事,然后断臂逃走。
断臂这件事,比所有的事都要出奇,因为白衣人的断臂,是一只木手。
木手栩栩如生,每一道皮肤皱褶,每一个指头关节,都雕刻得毫无破绽。
肖没盐借着萤火虫之光,仔细的查看木手,他细细的摸过雕工,不由得大为赞服:“这才是巧夺天工的匠心,我自愧不如,恐怕唯有妙音大师再世,才能与之媲美。”
“你为什么要在棺材壁上留一个通道?”夜兰手叹了一口气,有几分埋怨:“刚好被他利用,叫他跑了。”
“棺材是我做的,通道不是我留的。”肖没盐侧头思索,说出疑问:“难道棺材被白衣人调包了?”
肖没盐在做棺材的时候,木料从未离开过他的视线,白衣人究竟是什么时候调包了棺材,又或者说,他没有调包棺材,那他又究竟是什么时候,在棺材壁上做下了一个通道。
在肖没盐苦苦思索的时候,夜兰手突然眼睛一亮:“我想起来一件事,九臂蜘蛛在杀死鬼锄头的时候,也曾经突然多长出一只手,这个场景,竟然与白衣人如此相似。”
“还有一件事,也很相似!”经过夜兰手的提醒,肖没盐也突然想起来:“如果白衣人说的故事是真的,他与妙音大师用的棺材调包计,也如此相似!”
两人对视后,各自思索,如果没有鬼神相助,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也许,只有一个可能,妙音大师没有死,他依然活着。
所以,才有人能雕出栩栩如生的假臂,一只送给了祥罪和尚,一只送给了白衣人。
所以,才有了三十年后,棺材调包计重新再演。
三十年前的棺材调包,是为了诱杀吴牙虎。
三十年后的棺材调包,又是为了什么?
正在疑惑的时候,从假臂的袖子里,滑落一张纸。
两人将纸张捡起,展开。
尽管光线赢弱,依然能看清楚字迹。
该死的死,该活的活。
该明白的别糊涂。
该糊涂的不清楚。
该娶的娶,该嫁的嫁。
该受气的别逃走。
该享福的别害羞。
这是一篇荒唐的文字,写的如此简单,却又如此难懂。
究竟是什么意思?
肖没盐深思许久,对夜兰手一笑,开解其中的玄妙。
“前半段,是说妙音大师与吴牙虎。”
该死的死,是吴牙虎。
该活的活,是妙音大师。
该明白的别糊涂,是妙音大师不该与吴牙虎同归于尽,所以妙音大师明白,也许他没有同归于尽。
该糊涂的不清楚,是吴牙虎脑子太糊涂,不值得为了一把刀而背弃道义,所以他直到死的时候也不清楚,妙音大师为什么不惜与他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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