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武将们听了这话,心中也是大惊,马上就想出来劝告裴璟,莫要一时之间犯了浑。
裴璟带着他们千辛万苦打败的窦建德,可这河北诸郡长官还让窦建德来做,那岂不是空费了力气?
至于在场的文臣们,倒是脑子转得比这些肌肉男快一些。
他们心里纷纷称赞裴璟的高明。
这河北诸郡长官便是给了窦建德,难道他还就真的能重新掌得了权?
想必不久之后,窦建德就要被送到涿郡去安置了吧,想来其终生都不会再有回到河北诸郡的机会了。
宋正本的任务已经完成,便也不曾久留,马上回城入见窦建德。
他具说秦王殿下裴璟宽洪大度,并无相害之意。
于是,窦建德决计投降,不再犹豫。
次日,窦建德亲赍印绶文籍,负荆牵羊出城投降。
秦王殿下裴璟亲自领文武将佐出寨迎接,脱下披风衣之,握手流涕道:“久闻长乐王仁义,今日始得相见,实相见恨晚矣!”
窦建德亦泣不成声。
裴璟是装的,而他是真哭。
无论裴璟的态度如何和蔼,但窦建德还是十分明白的,他这一辈子都只能够做一个闲人了。
半生奋进之基业,皆损失于他人之手,窦建德心中郁郁,也是暗暗垂泪不已。
裴璟倒是不管这些,只是诈做没看到,只引窦建德之手,相说敬佩之词。
当即,窦建德于众人面前交割印绶文籍,裴璟与其并马入城。
裴璟引军入乐寿城,世家大族及百姓唯讨好之,家家乃香花灯烛,迎门而接。
他对于窦建德麾下的将领和官员们,自然也是多加抚慰,但凡有些本事的官员直接留用。
随后,裴璟下令贴出告示安民,且开仓放粮赈济百姓。
由此,乐寿城百姓逐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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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窦建德已降,裴璟乃集旧窦建德臣属,请教商议久远之计。
忽见一人上厅献策。
裴璟视之,乃窦建德的大将王伏宝。
裴璟感其忠直与才能,十分相敬,坐而问之。
大将王伏宝下拜,道:“要知久远之计,何不求贤士以问之?”
裴璟点头称许,却问道:“贤士安在?”
大将王伏宝道:“宋正本曾任隋朝饶阳令,博学有才气,曾向窦公献定河北之策,窦公于是将其引为谋主。”
“且宋正本其人好直谏,殿下何不求此人而与之谋?”
裴璟点了点头,原来是说的宋正本。
不过,这宋正本倒真是有些才华的。
为表自己尊重贤才,裴璟遂命请之。
未几日,宋正本至,裴璟优礼相待,请问长久保守河北诸郡之策。
宋正本见此,不敢拖沓,当场劝计道:“河北诸郡乃四面受敌之地………哦……不……现在是三面了。”
现在裴璟平定了他们,两家变作一家,北面的敌人没有了,那可不就是三面了嘛!
宋正本也觉得有几分尴尬,勉强调整了一下情绪,方才继续说道:
“故而,河北诸郡民心若不齐,恐不可久守;”
“殿下可假做窦建德之名,招谕旧人以守之,乃留其为河北招讨使,以安民心。”
“然后信都、勃海、平原、武原诸郡收于麾下,殿下积收钱粮,以为根本。”
“此久远之计也。”
裴璟点了点头,这宋正本所献的计策,跟他原本定下的方略倒是所差无几。
宋正本又偷眼去看裴璟,见对方并无异样,也知道对方是接受了他的计策。
不过,他也相信,自己的计策不足以打动裴璟,对方肯定也想到了这些。
于是,宋正本接着献出了他的下一个建言。
“殿下,若是只如此,尚且不足矣!”
“如今天下未安,急需民心将心归服,方才所提之计策,见效终究过慢。”
“如需急切之间,收尽民心将心,还需妙计!”
裴璟听说,脸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