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听到胖子的嘶喊,多数人却是理都不理。
有的是远远驻足看热闹。
另一位青年看了看荆白,又看了看满脸错愕,随即又哭笑不得,不慌不忙走上前来的邹天淳,青年没有太当回事儿,上前拉住同伙,做和事佬状,道:“多大点儿事儿啊,拿二百块钱得了。”
“凭什么?凭什么啊?”胖子横眉怒目,跳脚挥着胳膊喊道。
荆白哭笑不得,退后两步看戏——这胖子是真聪明,看出来自己想要无事生非的意思了,就立马表演,可是这,这未免有些太过吧?
反正换做自己,绝对舍不下这张老脸如此夸张。
怎么说呢?
似乎正应了那句老话“隔行如隔山”
胖子这厮,本来就是从最底层的市井混迹出身的。
邹天淳见状,再也耐不住性子,哭笑不得地大步上前,拽住了准备要动手的青年,神色冷峻,眸中尽是鄙夷地厉声喝道:“你干哈?找死呐,敢在这儿动我的朋友,知道我是谁吗?”
“你谁啊你?”青年梗着脖子瞪着眼喝道。
另一名青年也是满脸桀骜。
但,两人的眼神中,都透露出了一丝的忌讳和犹疑。
“你也配问我是谁?”邹天淳横眉冷对,鄙夷之色更浓,直接抬手用食指点着青年的额头喝道:“以后还想在佳林森市里混,现在就给我老实点儿,别惹我,听见没有?”
青年眼眸中喷着怒火,梗着脖子正要说什么,另一位青年确实上前拉扯住同伙儿,劝阻道:“算了,干哈呀这是……听口音都咱本地人,犯不上,走了走了,大哥,那啥,对不住了啊!我这兄弟喝多了!”
言罢,他拽着那哥们儿就走。
邹天淳重重地哼了一声,似乎犹自怒气未消。
荆白神情淡然,好似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
胖子看着荆白这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模样就来气,嘿,胖爷来江龙省就是被你怂恿的,刚下火车又要配合着你演一出戏……
哪儿那么便宜的事儿啊?
胖子扭头对那俩渣滓喊道:“哎,怎么他妈怂啦?别走啊,刚才不是挺牛X的嘛……”
这话,无疑是火上浇油了。
荆白抬手捂额头,扭头就走——这胖子,真他妈一点儿都不肯吃亏。
邹天淳更是满脸不可思议的神情看向白白净净的胖子,还好那俩青年似乎真被邹天淳的气势给吓着了,即便是温朔如此嚣张的挑衅,也只稍稍停了一下,旋即快步离去。
在邹天淳的印象中,卧狐岭玄门江湖大会时的胖子,年轻,稳重,不喜交际,不好热闹,悠悠然如出世修行的仙人;在第一次通电话时,温朔是一个刚毅果决,思维敏捷之人,尤其是说话,简练、强势,根本没有半分破绽被人抓住。可今天……
就在刚才,胖子的表现与印象中的为人秉性,简直是天壤之别。
去他妈的京大才子!
去他妈的朔远创始人!
去他妈的玄门江湖上那位关键时刻显露身手,修为深不可测,几乎能与世间仙人比肩的年轻高手!
这家伙就是个愣头青,得理不饶人的混蛋。
而且还特别贱!
这事儿做得太不地道了——骂了人家,打了人家的脸还不算,非得再骑到别人脖子上,往衣领里面拉一泡屎?!
正自思忖时,胖子已然向荆白随意地拱了拱手,继而走到了邹天淳的面前,神色平淡,略带礼貌的微笑,主动伸出右手道:“是邹天淳走大师吧?您好,我是温朔,初次见面,还请多多关照。”
听起说话,看其动作,再观其神情,毫无做作之态。
和刚才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胖子到底是个什么人?
邹天淳满脸困惑,却又不得不强颜欢笑,客气地与温朔攀谈了几句闲话,将其引领着坐上了一辆商务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