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坐在床边的书桌旁,聚精会神地算着账,一边唠叨着:“你看看你看看,每个月吃、喝、赌,还出去玩儿,挣点儿钱能攒的下来吗?我说你什么时候才能改改啊?”
迟宝忠懒得搭理这个吵吵了多少年,有时候还会真的下狠手毒打的老娘们儿。
打、骂,都改不了。
老夫老妻了,也就懒得再去打和骂了,反正自己依然我行我素。
儿子如今已经结婚成家,在穆增民的公司里开车,儿媳妇在家里看孩子,每天接送上学;女儿也已经嫁人,婆家在南四环外的大型农贸市场里开了个杂粮店,生活过得也不错。
如今自己算是完成任务,只剩下享福的人了,存那么多钱干啥?
再说了,如今早早地管儿子和女儿要养老费,他们每个月还得给自己交钱,送烟送酒……
自己这小摊位也不少挣钱!
嘿!
亲朋好友,这满市场里打听打听,谁他妈不羡慕老子?
迟宝忠平时经常喝了酒以后得意洋洋地和人炫耀,也确实让很多人羡慕他——这家伙好吃懒做,吃喝嫖赌样样在行,向来就没存过钱,歪门邪道的主意也多,所有人都觉得他将来的日子过不好,可谁曾想,迟宝忠如今虽然没什么大钱,小日子却过得有滋有味儿。
而且仔细想想,这家伙似乎从来没有发愁过,一直过得很潇洒自在,如今的生活,就更不用说了。
着实令人羡慕啊。
可今天,迟宝忠一直都愁眉不展。
哪怕是上午在医院并没有检查出身体有什么毛病,而且从医院回来身心就恢复了以往的康健状态,可他的心里,却始终沉甸甸的,时不时就会想起那个白净年轻胖子,那一番平静、淡然,却极度狠戾的威胁话语,不,不是威胁,是他妈的在讲述一件即将要发生的事情。
他会干什么?
他能干什么?
迟宝忠不断地在心里安慰着自己,不会有事的,可越是安慰,就是害怕,越是提心吊胆,时不时的,就会突然莫名其妙地后背生寒,激灵灵打冷颤,然后猛地回头惊恐万状地四下打量,放佛在某个角落中,随时都会出现什么东西,从他的背后偷袭他。
半斤酒下去,迟宝忠借着酒劲,胆量也大了许多,心头那种不停震颤的恐惧感消失不见。
他呼了一口气,起身骂骂咧咧地往外走去。
“大晚上的又要干啥去?”老婆扭头喝道。
“打牌!”迟宝忠头也不回地拉开门出去了。
“打牌打牌,喝了那么多马尿,脑袋都糊涂了,还他妈打牌去……”老婆在屋子里嚷嚷着:“你就是傻了吧唧给人送钱去,没皮没脸的傻种,混蛋,这个家都让你败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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