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荆白似有些厌恶般挥了挥手。
场间众人,听完荆白这一番话,才终于明白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如此!
也难怪,荆白会如此大动干戈,非得要当众诛杀汤泉宝了。原来,汤泉宝竟是做出了此等丧尽天良的恶事。偏生最令人无奈和愤恨的是,即便是知晓了这等恶行,惩处了汤泉宝……已经被害死的人,再也无法复生,已经被夺取了部分生机的人,也无法再挽回生机。
受益者,却是无辜者。
所以,不会受到惩罚。
这便是无奈,是悲哀,也是残忍。
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荆白看向查泉习和俞泉风,淡淡地说道:“你们师门的事情,江湖不便过问,自行清查,反思吧,江湖不易……还望二位,以后能多位江湖千年大计着想。”
“谨遵荆先生教诲。”
“敢不从命!”
查泉习和俞泉风恭恭敬敬地向荆白施礼,继而转身挥手示意弟子们做事,便当先走下了主席台,几名弟子走过去抬起了汤泉宝的尸体,另有两名弟子上前搀扶住整个人瘫软如面条的汤旺,推搡着神情呆滞的齐伍春,离开会场。
众人目送这些人离去,心中不由得生出了一丝莫名的感慨。
看似实力强大的师门,因汤泉宝的离世,分崩离析的结果,已然从现在开始,便注定了。
那一枚师门令,谁不想得到?
查泉习和俞泉风会争,他们甚至会先杀掉齐伍春、汤旺……
可他们那么做,就会失去众弟子的心,师门之中,所有人每日里都会战战兢兢,相互猜忌、防范着。
此间事了,温朔趁着众人的注意力没在自己的身上,拉着小巩项,从主席台的另一侧下去,然后在数人诧异的目光注视下,憨笑着悄悄溜之大吉。
留在这儿没什么意思。
接下来无非是讨论什么江湖规矩,回首过往,展望未来,共谋江湖繁荣等等。
都是些过场的话。
实际效用有多大?
鬼知道!
“师父,我们为什么要离开?”巩项有些不解地小声问道,一边不甘心地扭头回望着那边人头攒动的会场——年纪还小他的,对于这种大场面,很是向往。
要知道,那里坐着的,似乎以代表了整个玄门江湖。
今天,师父可是出尽了风头,理当坐在主席台上的,而自己年仅十二三岁,就可以站在师父的旁边,让全天下的玄士,都认识自己……年少有为哇!
“没什么意思。”温朔微笑道:“巩项啊,师父之前教过你,江湖这种地方,我们逃不脱,却也没必要太过于重视江湖上的那些虚名,因为我们不指望着它。如果被江湖的名声压住了心,你就无法享受到生活中更多的快乐,而且,你会很累的。”
“可荆先生他……”巩项话说了一半,嘟哝道:“确实挺累的,唉。”
“每个人追求的生活目标不同。”温朔温和道:“小项,你有目标吗?”
巩项想了想,老老实实地说道:“还没有。”
“师父的目标很简单。”温朔微笑道:“把玄法都教给你们,也就尽到了传承的责任,这份责任,就转到了你的肩头,我呢,就可以更早些轻松快乐地生活了。”
“为什么是我?师兄应该和我一起分担吧?”
“他和你不一样……”
“凭什么啊?”
“凭,我是你师父,你得听我的。”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