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定贤穿着一件老式的军绿色长款大棉衣,头上戴着在北方地区流行了多少年的那种带耳棉帽,脚上踩一双厚实的棉鞋,也不知道这家伙是从哪儿淘来的这些东西。
以他的家庭条件,怎么可能买不起更好的衣服鞋子?
所以,温朔很轻易地便明白了荆定贤这么做的目的——他是要从各方面,拉近与这些孩子们之间的关系,而不是在穿着、生活习惯等各方面,让单纯的孩子们,每天看到他都会生出一种在孩子们思维和口中还难以表述、更不明白的距离感。
卧狐岭的孩子们一定都见到过荆定贤穿着华贵衣衫时的模样,所以孩子们知道,这个“老师”比他们生活得好。
现在,“老师”和他们穿着一样的陈旧。
所以“老师”很亲切,但如果我们能够听老师的话,听他所讲,按照他说的去努力学习,那么……将来我们就可以穿上那么好的衣服,可以看到外面更加精彩的世界,可以每天吃到肉,可以自己开汽车,可以去京城,可以在城市里买楼房住。
城市里的楼房里,冬暖夏凉!
站在门外的温朔,听着祠堂里孩子们叽叽喳喳欢快的讨论声,禁不住心生感慨“虎父无犬子”
荆定贤没有修行其父的玄法,却有着和他父亲一样聪慧的头脑。
也许他缺乏社会阅历,缺乏面对困苦、危机时的应变能力,缺乏对人性丑恶的深刻了解,但,他会去用心地做事,去分析、揣摩人心,去努力将事情做到最好。
一个能够成功的人,必然是懂得并擅长揣摩人心的人。
虽说小孩子最为单纯最易骗,但真正能揣摩一群孩子的内心,并且把一群孩子掌控的人,其个人的能力,绝对不容小觑。因为,控制单纯的、往往缺乏对于利益更多认知的孩子们,比之控制心思成熟的成年人,更为困难。
更遑论是一群孩子呢?
温朔没有去打搅这些孩子们和“老师”之间欢快的,机会并不多的探讨交流,他就这般静静地站在外面,倾听着了许久里面那些在很多人看来,简直无聊幼稚至极的讨论。
不知过了许久。
身后突然传来了雷鸣般粗犷的声音:“哎,温朔你小子一点儿都不见瘦啊!”
温朔猛地回过神儿来,皱眉转过身去,同时抬手竖起食指在唇边,示意对方小点儿声。
“干啥啊?”洪裳大步走到温朔的面前,探头隔着门缝往里面瞧,一边扯着嗓子说道:“有啥见不得人的事儿,还不让人看啦?这家的祠堂闹鬼啦?”
“你大爷!”温朔抬手一把捏住了洪裳的脖子,一只手捂住了洪裳的嘴巴。
听着祠堂里突然安静了下来,温朔赶紧推搡着洪裳往远处快步走去。
洪裳使劲挣扎着,却又如何能挣得开如同一头蛮熊般孔武有力的胖子那双铁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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