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改什么?”
杜文浩想了想,说道:“我给你猜草药谜语吧,猜出来,我喝酒,猜不出,你喝酒!”
“行啊,你是想喝酒了吧?草药就这么几百味,要从这里找谜底,这可难不倒我!”
“别吹,走着瞧!”杜文浩仰着脑袋看了看天上的月亮,一拍手,说:“有了!——‘月中神树’!”
“呵!这有何难,月中的树木那就只有桂花了,自然就是‘桂枝’!喝酒吧!”
杜文浩嘿嘿笑着喝了一杯:“这个太简单了,得想个复杂一点的。嗯……,嗯,有了!——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好词!”林青黛鼓掌道,“这词是先生所作?”
这是岳飞的满江红,岳飞是南宋时期的人,林青黛自然不知道,杜文浩笑笑道:“不是,是别人写的,你快猜吧!”
“这不难,八千里路云和月,已经点名了志在远方,所以谜底是‘远志’,对吧?”
杜文浩只好又喝了一杯,心想这林青黛开药铺的,对药名非常熟悉,必须想一个难一点的。
正在他思索的时候,林青黛问:“先生适才吟诵了两首词,那首苏东坡的青黛倒是听过,只是这一首‘八千里路云和月’,却没听过,先生能完整吟诵一遍,让青黛欣赏一下吗?”
“好啊,”杜文浩起身,背着双手,走到栏杆边,仰望明月,抑扬顿挫吟道:‘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
当他念完上阕,正要念“靖康耻,犹未雪”的时候,猛然想起,这是几十年后北宋灭亡时的事情,还没发生,她们要问起来,还真不好解释,便顿住了,不好意思笑了笑:“喝了酒,下阕给忘了……”
尽管只有上阕,二女已经禁不住鼓掌:“好词!好词!可惜没听完。”
林青黛道:“这首词豪迈之极,与适才苏轼婉约的词风全然相反,让人听了热血沸腾!”
林青黛提到苏东坡,倒让杜文浩想起与苏轼的妹妹有关的一则中药故事,其中就有个中药谜语,很难,不妨拿出来为难一下林青黛,说道:“我再出一道谜,你要能猜出来,我连喝三大杯!猜不出,你连喝三大杯!”
林青黛微笑道:“好啊,试试看!”
“这回的谜可有点费劲,要猜十二味药哟,每句三味!”
“嗯!”
“谜面很简单,乃人生四大快事——
久旱逢甘雨,
他乡遇故知。
洞房花烛夜,
金榜题名时。”
林青黛笑道:“这个谜倒也别致,待我想想看。——久旱逢甘雨,甘露是一位,滴滴金(学名旋覆花)算一味,还有一味……”
英子对药材不懂,帮不上忙,看着林青黛为难,干着急。
杜文浩笑道:“这谜有点难,想不到慢慢想,可以先想后面的。”
林青黛起身,背着手在走廊上低着头慢慢踱步思索:“他乡遇故知——生地算一味,还有两味是什么呢……?洞房花烛夜——”
林青黛回头瞧了一眼杜文浩,黑暗中看不清她的脸色,但话语却有些娇羞:“洞房花烛夜——只猜到‘合huan’、‘女贞’这两味!另一味猜不出。”
“已经很不错了,再猜猜后面一句。”
“金榜题名时——上甲(即鳖甲)算一味,一见喜(学名穿心莲)算一味,……剩下一位猜不出来。还是认输请教先生吧!”
杜文浩笑道:“十二味药这么短的时间猜出七味,已经很难得了!这样吧,猜对一大半,我喝两杯,还有一小半没猜出来,你喝一杯!”
“应该都猜出才算数,这样吧,你我一起饮一杯,你指教剩下五味,我再饮一杯!”
“也好!”
两人喝干了杯中酒之后,杜文浩道:“久旱逢甘雨,除了你猜的甘露、滴滴金之外,还有一味是泽泻。他乡遇故知,除了你猜的一味生地之外,另两味是见风青和三凡弟。洞房花烛夜,除了你说的两味之外,还有君子,金榜题名时的差的那一味,是生姜。”
林青黛一皱眉:“泽泻还比较贴切,这见风青、三凡弟、君子和生姜,却都让人费解,如何切中谜面?”
杜文浩笑道:“说实话,这个谜是我听来的,不是我自己想的,相传是苏轼的妹妹苏小妹出的难题,要考词人秦观的。所以,这谜底就是这样,我也觉得不太对。”
“哼,你都觉得不对,还来让我猜,分明故意刁难,罚酒!”
英子也鼓噪道:“就是,先生罚酒!”
“好好,我认罚!”杜文浩端酒杯一饮而尽。
两人一来一望,这壶黄酒已经喝干了,英子端着酒盅道:“我去打酒来!”转身要走,一眼瞧见杜文浩房间的门槛前面,有个什么东西在动,还有两个东西亮亮的,很是好奇,上前两步一瞧,妈呀一声,手里酒壶掉在地上摔得粉碎,转身跑到杜文浩身后:“老……老虎……!有老虎……!”
那东西正是杜文浩抱回家的小虎崽,刚才吃饱了没人管,自己爬门槛翻了出来,蹲在暗处四下里乱瞧,却不敢乱走,正好英子过来瞧见,被英子惊叫一声,加上酒壶摔烂,把个小虎崽吓得一屁股墩在地上,叫了一声,爬起来就往屋里跑,一头撞在门槛上,咚的一下,又墩坐在地上,晃了晃小脑袋,爬起来一纵身,前脚搭在高高的门槛上,两只后脚乱踢乱抓,想爬上门槛,可这门槛太高,又一时爬不上去,吊在那上不去下不来,急得嗷嗷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