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景波陪笑对杜文浩道:“哥哥,锦瑟这病不要紧吧?”
杜文浩道:“外感风热罢了,吃一副药就可以好的。”
牛景波瞧了一眼床上的美女,昏昏沉沉睡着,这模样怎么都不想是一剂药便能好的,心中怀疑,却不好开口询问。
杜文浩走到案前要写方,那守在身边的丫鬟懂事地赶紧过来帮着研磨,杜文浩提笔写了处方,递给牛景波。
牛景波扫了一眼,又吃了一惊,实在忍不住了,终于开口问道:“哥哥,您这是‘防风通圣散’?”
“是啊,不错嘛,你还懂些药理药方嘛。这方是裁剪过的,将其麻黄改成了桂枝。”
牛景波又细看了一眼,低声道:“不是小弟冒昧,这方中大黄和芒硝,乃是峻猛的泻下之药,锦瑟一弱女子,只怕身子骨娇贵,受不起这等虎狼之药……”
杜文浩微微一笑,道:“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怜香惜玉之人,既然你不相信我,那你找我来做什么?”
牛景波对杜文浩十分敬重,见杜文浩面色不快,赶紧陪着笑脸,低声说道:“哥哥,我没有这个意思,不过是觉得锦瑟乃一介女流,一般这两味药用在我们男人身上都要掂量一下的,故而小弟这才……”
杜文浩见牛景波可怜兮兮的样子,道:“想不到,你小子还是个痴情郎,被这锦瑟姑娘迷得神魂颠倒。呵呵,不过,你小子懂得怜香,难道我就只会煮鹤焚琴?”
“这个……,呵呵,哥哥见笑了……”
“告诉你,你这红颜知己的病,舌苔黄腻,脉数有力,乃是风热壅盛,表里俱实之证。壮热无汗已至神智昏聩,若不用这猛药,只学杨柳春风拂面,能泻下退热吗?难道你指望她脑子烧坏了成个傻子不成?”
牛景波吓了一跳,连连摆手:“哪能呢,哥哥神医,用药向来鬼斧神工,小弟只是好奇随便问问,呵呵,随便问问,那个谁,赶紧的去拣药啊!还傻愣着瞧热闹吗?”
牛景波拿着药方走到门口,叫门外两个老妈子赶紧拿方子抓药去。
趁这功夫,杜文浩扫了一眼一旁委屈地站着的小丫鬟,低声道:“你的诗词背得挺好,别在意这蛮牛大胡子说什么。”
丫鬟见杜文浩来哄自己,还说牛景波是蛮牛,感激地笑了。
等牛景波回来,杜文浩起身告辞。
牛景波将杜文浩送至门口,道:“哥哥怎么不问锦瑟何人?”
杜文浩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小宅景物,淡然一笑道:“有关系吗?”
牛景波感叹道:“哥哥别想歪了……她,她的确不是我的外室,而是怡人枋的一名艺妓。小弟生怕哥哥听了不来,所以才借口是小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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