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体不能破不能破不能破……不行,要先镀锌,再挂铝最后才镀金,不能破啊!外头加罩子!罩起来罩起来!”
宋北云的梦话惊醒了碧螺,碧螺支棱起身子,心疼的看着身边的男人。当年的他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又是何等的俊朗飘逸,而如今他却被梦魇折磨成了这个样子,着实让人心疼。
但碧螺也知道,现在他所干的事业一定是正确的也是伟大的,不然不会有那么多人跟他一样义无反顾的一头扎在了这个穷山恶水之中。
想到此处,碧螺愈发相形见绌,心中不免一阵悲苦。虽相识之初,只是狼狈为奸、同床异梦,但之后日子越久碧螺就越觉得这个男人好,一晃多年过去,却是再也见不到如他一般的人了。
“好啦好啦,相公安稳睡。”碧螺像哄孩子一样轻轻拍打着宋北云:“莫要怕莫要怕,哪怕在这里一辈子我也陪着你。”
而就在这里往外喷科技树时,金陵的革命和洛阳的大案都已经进入了一个白热化阶段。
赵性提出了全新的理念便是除发剃须以表维新,这件事可大条了,从小处说这就是对“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之言的挑战与颠覆,往大了说这就是对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颠覆,天地君亲师之礼就止于此了,说上一句礼崩乐坏也毫不为过。
如果宋北云在这里,他要是不把赵性骂个底朝天才怪,可偏偏宋北云在山沟沟里喂猴子,对这件事毫不知情。
无数守礼之人跪在皇宫之外痛哭流涕,他们痛斥着伦理崩坏之后的诸多种种,但赵性却小平头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开始了一场充满力量和开拓性的演讲。
他的拥趸极尽狂热,越来越多的人响应大宋这位无与伦比的人皇剪掉了积蓄许久的头发与胡须,他们挥舞着旗帜响应者赵性,在那些守旧者面前耀武扬威。
而不知道是谁偶然发现短发、无须和学生才穿的玉生装十分搭,几乎是一夜之间整个金陵仿佛都是穿着“玉生装”剪掉了头发的男人。
脱掉了繁琐的长衫,穿上的裤装,胸口的口袋中插上了笔,这些叛逆的年轻人立刻带动了一股风潮,自古以来便充满了朋克精神的中国年轻人在这个时代突然觉醒了过来一般,在还没有被程朱理学荼毒的年代,他们心中的热血一点就着。
赵性此刻已经不能单纯的称之为皇帝了,如果说宋北云是刺破黑暗的光,那么赵性就是掀开那层黑幕的飓风,他用他的方式践行着他的义无反顾。
大臣们也不是没有人闹,但他们发现经过多年的经营,他们各自衙门中每天都有穿上“玉生装”留着短发的年轻官吏出现。
于是他们也便消停了,许多人告老还乡,赵性大手一挥全部应允。而朝堂上除了赵相之外,丁相和晏殊也都理了发,穿上了那本应该属于年轻人的对襟扣装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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