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便是这赔款。”小宋将国书递交上前:“细则国书中都有详细名录,大体为规定赔款总额为五万万贯,前三年息一分四厘计入本金,后七年年息三分计入本息,自今年起至十年后一月初一为止,十年内,需付本息金总计约为十一万万贯,各地方赔款七千五百万贯不计在内。”
听到这一条之后,西夏皇帝差点晕倒,他瞪大了眼睛看向宋北云,站起在椅子上:“天使,你这是要逼死我夏国啊!”
宋北云笑道:“陛下不用担心,我们来商量一番以资抵债、以城抵债、以地抵债、以粮抵债、以工抵债这五项抵扣如何?”
这种谈判一天自然是谈不完的,而且要说其他的还好,这赔款……西夏一年税收约为七千三百万贯上下,抛开各项开支结余大约在三千万左右,这些年归于国库之后用于各项开支,来年国库大约会剩余八百到一千五百万贯用于赈灾、重建等项目。
而这十一万万贯,别说十年了,就是一百年都还不清!即便是西夏全年税收不吃不喝存够十年,那也只有七万万贯,到阴间去给他凑那多出来的四万万贯?
这摆明就是狮子大开口了,而这样夸张的条件背后西夏人只要不傻都知道是有回旋余地的。
于是一场漫长的谈判就开始了,这段日子辽国使者也来了,接着便成为了三国扯皮,但无奈宋辽是盟国,宋有先于辽国打入了西夏首都,所以从始至终都是小宋拿着主导权。
他就像在菜场买鱼肉的妇人一般,斤斤计较,这边拿下的一定要在那边补上,历经十几天却仍没有明确的决策落地。
但他并不着急,只是慢条斯理的谈着条件,不紧不慢的讲价。
而那让西夏欲哭无泪的赔款后头的五大抵扣更是每一步都是深坑。
这些深坑就看西夏怎么选了,但不管如何选都是走入一个死循环。
十几日中,西夏皇帝不断给宋北云赠送各种东西,从西域的美女到华贵珠宝,但都被宋北云拒绝了,唯独一个比他两个拳头还大的紫玉珊瑚被他收下了,因为金铃儿喜欢这个颜色。
收下这个的代价就是议价条款上锐减到了十年还十万万贯。
谈判还在继续,而远在南京城内的赵性已经张罗着要去庐山避暑了。
他好像完全不关心远方那个涉及到未来两国国运的赢合谈判,整日的工作就是在朝堂上处理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然后微调内政方针。闲暇的时候吃喝嫖赌样样精通,还学会了斗鸡和斗蛐蛐。
有没有人质问,那肯定是有的,但赵性却从来不正面回答,继续我行我素,似乎丝毫不在意西夏那边的谈判。
前几日晏殊也出发去往辽国了,读作出使写作分赃。左膀右臂都各领了职责,也都不受皇权管辖,但赵性却仍我行我素,毫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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