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该死!”提到桑榆,时笙又像是一只易燃易爆炸的炮仗,眼底狠厉之色浮在黑白眼眶中,久久不散。
“所有想勾引阿肆的女人,都该死!”
萧红长叹一口气,望着女儿的目光满是心疼。
只要涉及戚淮肆的感情生活,她比任何时候都要暴躁。
自从五年前发生那件事后,时笙隐藏在心底深处不为人知的另一面,逐渐显露出来。
刚开始还只是发发脾气,摔碗砸东西。
到后来情绪控制不住,开始拿身边的人出气,首当其冲是陪在她身旁的助理,轻则辱骂,重则殴打。
因为这,近几年时笙身边的助理换了一波又一波,要不是她出手够大方,入职前又让助理签了保密协议,黑料早就满天飞。
等萧红意识到不对劲,带时笙去医院检查,发现她竟然患上躁郁症。
戚淮肆动用身边所有人脉,给她找寻全球最好的医生,才逐渐稳定住病情,前提是需要一直服药。
可时笙倒好,为了保持身材,悄悄私底下瞒着她把药停了。
萧红苦口婆心劝导:“笙笙,你难道想一辈子在娱乐圈混青春饭吗?如果你的病根治不了,戚家能让一个患有躁郁症的女人进家门?”
时笙心里一万个不愿意,可嫁给戚淮肆的诱惑太大,她拒绝不了。
药片混着清水,在她口腔中化开,苦涩的味道弥漫整个喉腔。
“妈,我不能轻易放了桑榆,她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跟我抢?”
萧红帮她系好安全带,坐上驾驶位,漫不经心道:“这点小事,不用你动手,你爸还有那个女人不是很疼你吗?找个时间去他们面前哭诉一下,桑榆能有好日子过?”
时笙勾唇笑了笑:“我爸当然恨不得我立刻嫁进戚家,他的公司才能蒸蒸日上,至于……陆太太,她对我倒是很殷勤,知道我摔断腿,每天换着花样熬汤。”
保姆车缓缓驶出车库,萧红冷声回了一句:“那女人想坐稳陆家女主人的位置,当然会费劲思想讨你开心,她嫁给陆长鸣这么多年,除了当年夭折的孩子,一个种都没留下,不巴结你谁给她养老?”
时笙双手环胸,靠在椅背上,脑袋因为服用药物,变得昏昏沉沉:“她当年抢了妈你的位置,晚年凄惨是她该有的报应。”
很少有人知道,陆家独女就是娱乐圈女星时笙。
更没有几个人知道,时笙不是陆太太的亲生女儿,而是当年亲女夭折后,从孤儿院抱回来的养女。
时笙视线望向窗外,慢慢回忆起陆家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她很小的时候,就从父亲陆长鸣口中得知,她不是陆家养女,而是真正的陆家大小姐。
她的生母萧红,是父亲的初恋情人,陆太太的位置原本是属于她的。
那个女人不过是仗着家里有钱,父亲为了能给母女俩更好的生活,才勉强跟她在一起。
几年前一次偶然的机会,那女人发现时笙跟陆长鸣的真实关系,哭闹过一阵。
可她娘家势力远不如前,甚至还要靠着陆长鸣才能在麓城有一席之地。
最后,这场闹剧只能不了了之。
时笙的身份非但没有受到任何改变,反而成了陆家真正的大小姐。
时笙回到陆家后,很快将今天的事情全部告诉陆长鸣,边说边哭:“爸,你就让你女儿被人这么羞辱吗?”
——
桑榆从盛海集团离开后,没有回公司。
她脖子上被时笙掐出来的红痕明显,身上毛衣领口也被扯得不成样,只能去了夏筱秋的住处。
借了套衣服,又把弄湿的黑丝绒长裙洗干净晾晒。
夏筱秋刚从秀场赶回来,连续昼夜颠倒几天高强度工作,整个人晕晕乎乎的,还不忘跟桑榆吐槽。
“天啦姐妹,你不知道那些小模特有多难伺候,明明没有超模的底子,非要我弄出超模的效果,一会儿嫌妆素了,一会儿嫌妆容不贴脸,世上没有一笔钱好赚,全是我该得的。”
桑榆从洗浴间出来,用吹风机吹着湿润的长发,撩起脖间秀发时刚好被夏筱秋看到上面的掐痕,小半张脸又红又肿,清晰的巴掌印看着触目惊心。
夏筱秋翻出膏药给她涂上:“时笙疯了吧?她这是下死手。”
桑榆一闭上眼,脑子里全是时笙扑上来的画面,面容狰狞,她蹙眉道:“我总觉得不太对劲,她掐我时候的眼神……像是发狂一样。”
夏筱秋不甚在意挥挥手:“名气越大脾气越不好,大卖场的野模还耍大牌呢,更何况你抢的是戚淮肆,你问问麓城有多少女人想攀他的高枝,想睡的男人被你捷足先登,她能不发狂吗?”
“她怎么不去掐戚淮肆的脖子?”桑榆愤愤道,“一个巴掌拍不响。”
刚说完,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
说曹操曹操到,背后果然不能随便议论人。
电话接通,对面的男声低沉:“到公司了?”
不知道是不是时笙跑去质问戚淮肆,他打电话过来的速度才这么快。
戚淮肆之前从没在事后,主动联系过她。
“没有,衣服被扯坏了,来闺蜜家换。”桑榆心烦,语气淡淡又重复一遍,“你的情侣款毛衣坏了。”
“她脾气不好,你别跟她起冲突。”
戚淮肆偏袒的口气像是在护犊子,仿佛在说:我家孩子还小,脾气大,一定是别人主动招惹。
“肆爷,她为什么找我麻烦,您最清楚。”桑榆几乎咬碎银牙,“之前签协议,可没说会有生命危险,我只是跟您睡了两次,罪不至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