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楚南这苦中作乐的精神,众人会心一笑。
老胡看了一眼显得格外大的太阳,提议:“这太阳太毒,咱们最好多休息一会。”
楚南点了点头,然后到自己乘坐的骆驼上拿来了水壶,回来时,发现陈教授又开始慷慨激昂了:
“...我搞了半辈子的考古,也和盗墓贼斗争了半辈子,虽然和他们不是面对面的战斗,但我天天都在和他们抢时间。这考古和盗墓就像是没有硝烟的战场,我们是发掘、研究、保护;他们是盗取、破坏、倒卖,对于他们我是深恶痛绝啊!”
“我听着没什么区别。”王胖子嘟囔道。
胡八一赶紧用胳膊肘捣了一下,让他闭嘴,而郝教授他们也许是精疲力竭了,出奇地没和胖子争吵。不过楚南已经彻底放弃胖子,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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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教授,看来我们的罗盘、手表、指南针都出现了问题,应该就是磁山的原因,按照杨小姐的笔记本记载,我们肯定就在磁山附近了,但问题是,这磁山到底在哪我们大家都没看到。”
“老胡说得很客观。”楚南接过话茬,“而且就算找到磁山,我们也不知道它离精绝古城有多远,有可能是几个小时,也有可能是几天,甚至更远。”
“现在一条路是今天晚上就动身往回走,回去的路上最后几天要吃骆驼肉,喝咸沙窝子水,开十一号;另一条路就是硬着头皮,继续找精绝城,如果城里有水源,大家也就得救了。”
“我明白了,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无非就是两个选择,一是去精绝古城,但是比较冒险;二是姑墨王子墓,相对安全,是这个意思吧?”郝教授问道。
“没错。”老胡点了点头,“安力满老爷子,您是向导,不知您有什么意见?”
安力满老汉叼着烟袋,眯起眼睛望了望天上的太阳,开口说道:“世上只有一片天,天上只有一个太阳,老天爷会给我们一个方向。我嘛,当然是听老天爷的。”
老胡指了指天空:“那您倒是赶紧问问啊,老天爷他老人家到底怎么说的?”
安力满把老烟袋敲了敲,插回到腰间,然后二话不说就跪下了,一脸虔诚地开始祈祷,把双手掌心向内,对着自己的脸,念诵经文,脸上的表情虔诚而庄严,浑不似平日里那副市侩狡猾的样子。
“老头你有完没完。”又是王胖子这货,楚南都懒得搭理他了。
安力满取下脖颈上的项链,上面系着的是一个环形银质古币,一面刻着奇怪的文字,一面是花纹,看样子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说不定还藏着什么大秘密。
“胡大嘛,已经给了咱们启示了嘛。有字的一面就是继续前进,有画的一面则按原路返回。”
众人哭笑不得,面面相觑,尤其是老胡,拉着安力满的衣袖问道:“老爷子,您,您确定这不是开玩笑?”
谁知道安力满一脸的虔诚,“我没有开玩笑,我是很认真的。”
“对,你开玩笑都是认真的。”又是这种混不吝的语气。
楚南瞪了他一眼,“王胖子,严肃点!”然后又把注意力放到安力满身上。
这应该是楚南第一次明面上叫他王胖子。
也不怪楚南如此严肃,因为就在刚才那一瞬间,安力满已经这枚银币开光了,而且这种手法,绝对不是伊斯兰教传承的化外之术,而是和四目道长开光青铜剑如出一辙。
这家伙竟然是茅山弟子!
可这家伙为什么没有修为在身?难道是练功练得走火入魔,废了?还是年轻时遭人迫害,然后远走新疆?
安力满丝毫不知楚南已经为他脑补了一个可歌可泣传奇故事,只是把硬币递给了陈教授:
“陈教授,你是长者,你来抛这个硬币,抛下来的结果嘛,就是老天爷的意思。来,你来抛。”
陈教授接过硬币,然后高高地抛到半空,所有的人都抬头看那枚硬币,阳光耀眼夺目,但见硬币从空中落下,立着插进了沙中。
坑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