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矿?!”君浣溪吓了一跳,“你疯了,私自开采,那可是死罪!”
沈奕安自得笑道:“你放心,我就是去看看,实地了解一下,要知道天宇铜矿储量原本不丰,这历年开采过后更是不足,那大司农铸钱都开始担忧来源,若是这传言属实,我自会好生利用,换取更大利益。”
君浣溪听得直点头:“钱币铸造供不应求,确实会制约到商业贸易的发展,这是与你息息相关的,难怪你要借了快马赶去,原来是想一举两得……”这个西商公子,果然有些能耐,不若外表一样花痴无聊。
沈奕安听得睁大了眼,突然一掌拍向她的肩膀,欢喜道:“君公子,你真是我的知心人!不行,我要和你结拜!现在就结拜!”
“哎哟——”这一掌力道并不大,却仍是将她拍得身子一矮,眉头紧皱,痛叫出声,“喂,拜托,轻点!”
“你这野蛮人!”黄芩也是扑了过来,挡在君浣溪身前,朝沈奕安恨恨瞪去。
沈奕安怔了一下,哈哈大笑:“我是一时高兴,实在对不住!不过——”说罢,又朝君浣溪上下看看,好笑道,“我说君公子,你这身子骨怎么如此弱不禁风?跟个女儿家似的……”
君浣溪闻言一惊,咬牙撑起坐直:“胡说,我乃男子汉大丈夫,怎可错认为女子!”
沈奕安轻笑一声,凑近过来,细看她微微涨红的细腻脸颊,再转向那同样颜色的粉嫩耳廓,目光稍微下移,随即低叫:“哈哈,被我发现了——”
惊天动地一声,随之即来:“君公子,你有耳洞!”
这个沈奕安,眼睛真毒,事隔多年,这耳洞早就差不多长得合拢了,他都能看出来!
君浣溪听他所言,却是镇定下来,哼了一声,面露不悦道:“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小时候身子不好,体弱多病,家人怕我活不长久,求了高僧询问,这破解之法便是当作女儿来养,于是自小给穿了耳洞,如女子一样装扮,后来长到十岁,身体好了,这才恢复男子身份……这个事情,你休得取笑我!”
这番理由,已经熟记在心,自然是说得煞有其事,顺畅无比,不由得他不信。
沈奕安哦了一声,眼神还有些闪烁,但也不再追问,却是大笑:“我不会取笑你,我只是在想,我们两人皆为男生女相,是否都是生错了性别?哈哈!”
君浣溪松了口气,暗自镇定,心道自己长相清丽俊秀,那是不争的事实,却因为成天沉浸于看病制药,并没有什么脂粉气,最多是带着一身的药香罢了,这漓南男子在天宇是出了名的,个个都是斯文秀气,比她阴柔之人,多了去了,所以他不可能看出什么来,最怕就是一句无心之话,令得自己自乱阵脚,露出破绽来。
“君公子?”沈奕安唤了一声,仍是不依不饶,旧话重提,“不说其他了,我们结拜吧!”
君浣溪并无兴趣,只是随意敷衍一句:“马车上怎么结拜,过一阵安定下来再说吧。”
沈奕安想了想,点一下头,道:“也是,当年我与楚略临风他们的结拜,这过程仪式真是冗长,让我再想想……”
君浣溪瞥他一眼,不再理会,掀开车帘去看外间景色。
从漓南通向骥东的官道显然是有人刻意经营,十分平整畅通,行了一阵,便是到得一座中等大小的县镇,名叫豫章,虽比不上封邑的富庶,也算是物产丰富,水土丰美,而再往东行,便是骥东郡的属地了。
马车进了城门,逐渐慢了下来,君浣溪贪看沿途热闹街景,车帘一直不曾放下,不经意间,人群中一个红绿相间的少女身影映入眼帘,不觉微微一怔。
这少女装扮甚是奇怪,朱红上衣,银粉小袄,再配上条碧绿的长裙,并不协调的几种颜色,竟是丝毫没有恶俗之感,一头青丝上插满亮晶晶的银饰,更衬得那底下的小脸艳美俊俏,引人注目。
君浣溪看得暗自喝彩,这边界小城,竟然有这样美丽的女子出现,只是这一身装扮从未见过,应该不是天宇王朝的子民,看起来倒像是异族女子。
少女本是在街头随意漫步,此时突然感觉到一道温软柔和的目光,并不若以往所遇之惊艳追逐,而只是带着淡淡的欣赏与欢悦,朝自己悄然投射过来,不觉警醒抬眼,与之对上。
四目相接,君浣溪回她一个浅淡友善的微笑,那少女顿时双颊晕红,狠狠瞪她一眼,看着车窗里清俊挺秀的男子容颜,目光却是舍不得移开。
“你在看什么?”沈奕安在一旁好奇问道,眼光随之过去,却是脸色一变,伸手用力扯下车帘,挡住她的视线。
“哎,你做什么?”
沈奕安低叫道:“你不知道,那个女子招惹不得!”
君浣溪低低一笑:“我哪有招惹她,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那么与众不同的美人,我自然会多看几眼,又有何妨!”看他一副着急模样,不由好笑道,“那么紧张干嘛,莫非她是你的相好?哈哈!”< 更新更快 就在笔趣网 www.biquw.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