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龚小北下了班要上党课,晚上七八点才能散。杜守义索性带了份‘恩元居’炒疙瘩去找她,两人在办公室对付一顿得了。
炒疙瘩创始于‘广福馆’。因为店主姓穆,一门都是女性,所以‘广福馆’也被戏称为‘穆柯寨’,取穆桂英家寨子的意思。
一九五二年,最后一位女店主死后,‘广福馆’就断了传承,没了。
有说‘恩元居’的马老板得到了‘广福馆’穆家独门秘技。
这也就是说说而已,人‘穆柯寨’一门都是女人,凭什么传给你?凭你长得好看?
再说,人家连后厨都是女人,你还能化妆个小丫头去偷师学艺?
马老板学艺是有,但未必是在‘广福馆’。
‘广福馆’的炒疙瘩一经推出就火了。火了以后,各路模仿者接踵而来,那乱象,跟后世珍珠奶茶的情况非常类似。本来就金贵在一个创意上,真要山寨起来没什么难度。
‘恩元居’也是山寨者之一,但他的冒尖不是偶然的。凭着一番勤奋和巧思,利用着各种配料改良后的巧妙混搭,马老板成功杀出重围,最后把原创者‘广福馆’都压了一头。
‘恩元居’的炒疙瘩用的是荞麦面,揪出一个个面剂子后下滚水煮到八成熟。过冷水沥干。再配上黄酱,牛羊肉,各种时蔬大火猛炒。取得就是一个荞麦面的Q弹劲道,焦香扑鼻。你要说无上美味那是亏心了,但作为晚饭夜宵还是够格的。
一边吃着,杜守义把埃及长绒棉布和上外面定做衣服的事情说了一下。
“我自己做。”龚小北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
不会打绒线已经够丢脸了,若是寻常衣服都送出去做,她就太不称职了。
“睡衣,褂子你自己做可以,衬衫得找老师傅。你知道这料多贵吗?”
“多贵?”
“比丝绸都贵!我放你床上了,你回家一摸就能明白。”
听杜守义这么说,龚小北无语了。刚才说要做睡衣,她还以为就一般的布,至多好一点点。可没想到会这么贵!
这么贵的布谁拿来做睡衣啊?
“那要不...?”
她话说了一半,许大茂从外面进来了,今天学习内容是看内部纪录片,许大茂收拾完放映机正巧回科室看看。
“呦,两位都吃上了?”许大茂客客气气的打着招呼。
现在他看到龚小北感觉十二万分后悔。早知道龚小北这么大势力,他还要什么娄小娥啊?龚小北可是先认识的他!
不过他也知道,这想法也只能搁肚子里,要是敢往外蹦一个字,别说杜守义,即使龚小北也不会放过他。到那时候真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你回来了?”杜守义朝他点了点头。说完他继续对付起了眼前的炒疙瘩,仿佛办公室里没许大茂这个人。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许大茂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回自己工位上收拾了一下后,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出门后他气不过,嘴里嘟囔道:“神气什么啊?!”
“许大茂,我可听见了啊?”
杜守义的声音忽然在他背后如鬼魅般响起。许大茂吓得猛一回头,差点把脖子给弄折了。
“你,你怎么在这儿?”
“把你刚才说的再重复一遍。”
“我,我没说什么啊?你听岔了吧?”
杜守义冷冷的盯着他,眼神象两把刀似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动手。这把许大茂吓得两腿有些发软,冷汗都要下来了。跟傻柱他还敢横一下,遇到杜守义他绝对不敢。
“守,守义,你,你要干什么?”
杜守义看了他一会儿,忽然收了气势。拍了拍他的肩,轻松地笑道:“跟你开个玩笑,别那么不经逗,家去吧。”说完他晃晃悠悠的回到原来的座位,和龚小北有说有笑起来。
“这是个疯子!这特么肯定是个疯子!”许大茂在心里狂喊道。
刚才那一刻他真感到害怕了,仿佛只要他敢动一动,杜守义立刻就会弄死他。那眼神太吓人了,让人后脊背直发凉。
‘搬家!’许大茂第一次产生了这样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