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纸,一手笔写什么最方便?当然是行草了!
况且东晋人崇尚自然,行草也最符合他们的心性,所以行草发展优先于楷书也不是没理由的。
事物发展回溯去看,一定会多少找到些符合它们的逻辑。
纸不同,书写习惯不一样,如果不了解这些很难彻底弄懂晋人的笔势。
历史上曾有个牛人,为了写好王羲之,全盘复刻了王羲之时代的‘装备’。那就是元朝的李倜。
李倜不但纸、笔,书写方式全盘模仿王羲之,甚至他的书房也叫‘拟晋山房’。景致、摆设、用具全按晋人习惯进行布置。这个该怎么称谓?真人实境还原?反正就是这么个意思。
李倜是单纯的模仿者吗?很多人这么认为。但后世的陈振濂教授为他说了一番公道话,称其是“被遗忘的一代大师”!
“我们只知道赵孟頫而不知有李倜。究其原因是赵孟頫具有‘文人班首’,‘书画领袖’,‘当朝权贵’,‘宋朝旧王孙’的复合形象,比起单一的书法家李倜自然更会引起世人的认同和推许。”
杜守义对此十分赞同。世人评论书法高低时总免不了取其官位,启功先生评论颜真卿时也有过类似论述。
而且他的收藏中有李倜的一幅字,就是金贝勒那批古玩中的一件,当时见了简直惊为天人。
至于说李倜继承多,创新少...杜守义要说:人家本来追求的就是‘晋韵’,是正宗技法,和你们‘写意流’玩创新的是两条路子。
其实书道之路根本不用刻意创新,三十三重天,一步一个面貌,境界到了自然会有变化。
想搞创新的把古人的东西吃透了吗?还没学会走就嚷嚷着要学三级跳远可不行。
说一千道一万,杜守义是铁了心要顺着王羲之这把梯子往上攀爬的。他要走赵子昂、李倜‘复古迫晋’的老路,要先把王羲之囫囵个先吃透了。
至于‘创新’。相信没挂之前,他那棵杜氏笔意的幼苗应该已经长得老高了吧...
有了新纸自然要试试笔。到了晚上杜守义裁好一批黄纸,看到了一旁的二哈和小机灵后,他心有所感的写下了:‘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
说到底,他只是王羲之的忠实追随者,却是苏东坡的铁杆‘小迷弟’。
黄纸吸墨有限,运笔流畅,和用宣纸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感觉。
写完后他心情大好,自己先叹道:“好字!”
一旁的龚小北笑了,道:“哪有这样自夸的?”
杜守义也笑了,“这纸和宣纸完全不一样,写着太有感觉了。”说完后他在一旁写道:‘怯笔试新纸,喜何如之?’
日后,这张三十一个字的《新纸帖》流传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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