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守义云淡风轻地一面沏茶一面说道:“保卫首长, 责任重大, 没两手绝活怎么行?”
他这话很含混, 但配合上刚刚才露完的一手,落到胡师傅耳朵里就不同了。
“您是...?”
“不该问的别问。这点规矩你该懂。”
杜守义霸王色全力开动,那股威压比大领导还重,直把一旁的胡师傅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以后杜守义时常会来,每次来都会带上一两个菜,他总是让胡师傅先尝上一口,弄得跟太监试毒一样。
有霸王色在,胡师傅不敢有异议,只能硬着头皮‘试毒’,他以为这是‘大场面’里必须有的规矩呢。
试过几次菜后他有些看懂了。这些菜品绝不是一般二般人能弄到的。
有些材料金贵,有些手法奥妙似乎是出自大师之手,总之没有一道是简单的。这更印证了杜守义是在为‘不得了’的人物服务,而这些菜就是绝对的‘铁证’。
杜守义虽然一直笑眯眯的,客气得很,但他身上那股骇人的威压是另一道铁证。不是手握生杀大权的人,谁能有这样的气势?至少他服务过的领导高官中一个都没有。
胡师傅有些确认了,这个小年青很可能是个比大领导更了不得的‘大人物’。
杜守义只是为了份黑材料就兴师动众吗?是也不是。
有没有黑材料大领导都要倒,胡师傅只是个不起眼的小人物。可在杜守义的心中,‘被震慑’是胡师傅能得到的最优厚的待遇了。
龚小北和徐伯伯的交情属于私交,而作为家庭厨师,胡师傅的黑材料里不可能没有龚小北,因为他也就知道点大领导家里的私事,工作上的事他反而接触不到了。
大领导这儿无所谓,可如果牵扯到小北那就必须受到制裁,因为他们直接或者间接导致了龚小北最后悬梁的悲剧。
在以后漫长的日子里他也会好好甄别,只要被他确认为伤害过小北的从犯,那就一个都不原谅,一个都不会放过。
是谁打了小北?是谁给小北套上牌子?这些人他都会想办法一个个的揪出来。梦到就算他们做过了,不用讲什么道理。
现在他的名单上只有一个半名字,轧钢厂的李怀德是一个,胡师傅只能算半个。
李怀德肯定有份,因为‘自裁’那天龚小北穿着轧钢厂的工作服。那时她可能已经被发配回厂,下放车间劳动了。
而胡师傅现在还差半步。说到底,杜守义还是宅心仁厚,想要给他一次机会。
吃过晚饭从徐家出来后时间还不晚,杜守义在征求了大家意见后,油门一踩直奔‘摩托车场’去了,顾玲还没见识过‘小猴子’呢。
看着大儿子骑着幼兽,小儿子骑着猴子撒欢的时候,顾玲有些无力的叹道:“怪不得他们一来就不肯回家了,你也真是...”
杜守义竟然给儿子们弄来摩托车?而且一人一辆,像是‘量身定做’一样。这是她事先没想到的。
“这个我得替他们说两句了。两个孩子都挺自觉的,每天学习任务都完成的很好,那晚上自然要放松一下。
特别要表扬下小伟。您别看他现在像个猴子似的,可坐在钢琴前一个小时屁股都不带动的。不是我自己人吹捧,您说说哪家孩子能做到那样的?”
顾玲笑了,道:“我就知道,到你这儿就都是优点。臭的也是香的。”
杜守义笑了,道:“您可别那么说,我是最实事求是的人了...”
正说着话,小伟车胎一滑就要摔倒,杜守义下意识的一个闪身过去将他一把搂住,十几米的距离只用了个眨眼的时间。
一旁的顾玲第一次瞧见这种情景,她愣了好一会儿,扭头看向小北问道:“这就是守义的功夫?”
龚小北笑道:“嗯,这是凌波微步,是门轻功。”
“乖乖,我可真没想到能快成那样!”
“所以他敢放心带小伟来骑车,有他在就出不了危险。用他的话说:小伟要是擦破块油皮,就算他输。”
“那建国呢?”
龚小北沉默了一会儿道:“守义对建国的要求是不一样的。他说,每次摔倒都是次应急反应的实战训练,他是不会去救的。不过您放心吧,建国的反应很快,车技也好,到现在为止一次都没摔过。”
顾玲看了建国好一会儿,叹了口气道:“真像远山当年在带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