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小当听到他的声音从屋里跑了出来,喊道:“干爹。”
“哎。乖!”杜守义答应了一声,继续问刘光福道:“他下午还有一门?”
“嗯,上午语文,下午数学。”
杜守义想了想,对小当道:“你哥和槐花呢?把他们叫来,咱们去太太屋。光福,你也一起来吧。”
杜守义准备了一大盘饺子和两碗樱桃冰淇淋。按说他现在空间里‘力力’的冷面最多,可上马饺子下马面,考试前还是别送面了吧。
两碗冰淇淋中有一碗是奖励刘光福的。他现在知道为朋友着急了,这是又一次进步。
刘光福和他哥哥刘光天的情况有些不太一样。经过杜守义这两年观察下来,院里这一拨大大小小的孩子中,垫底的就应该是他了。
脑子不太灵,性格有点怂,耳朵又特别软,没什么主见。总之,你要说缺点,也没什么大毛病;但你要说优点,还真没有。一个字:庸。
对这样的孩子最好是丢到部队大熔炉里锻炼一下,当个五六年兵出来保证脱胎换骨,许三多不就是这么炼成的?
不过十八以后才能征兵,刘光福十八的时候正好六六,六七年,到时候的情况真的难讲,有资源也不可能用在他身上了。
想到这里杜守义不免心里叹息一声,很多时候讲得就是个‘命’...
从四合院出来后杜守义去了趟‘金贝勒的小院’,这个点李奎勇应该在那儿了。
“师父,您怎么来了?”
“考试成绩下来了吗?”
“没呢,要到下礼拜一。”
杜守义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他现在挺好奇,熊明能把李奎勇‘拎’到什么程度?
李奎勇的行医资格一直是他心头的毛病,不过狗逼急了会跳墙,他被逼急了倒想起前世老人们给他讲过的‘古’来。
等六八年底农村出现了‘赤脚医生’,而工厂也有类似的‘红医’。
‘红医’是指在每一个车间坐镇的,脱产或是半脱产的工厂‘赤脚医生’。红医们有处方权,手握病假条,还是很吃香的。
大治开始,这些赤脚医生,红医中真正有本事的很多转正,拿到执业执照,成为正式医师。这是‘历史的红利’,李奎勇为什么不能咬上一口呢?
李奎勇还面临另一个问题:厂里工资低。可他家里还有弟弟妹妹要养。怎么办?做木匠赚外快啊?‘流动木匠’可是一直没绝迹过。白天打石膏,晚上打家具,多完美?
李奎勇的培养路线渐渐清晰了,这让他心里一块石头也稍稍落了地。他要做的就是趁着六五年杨厂长没下台前,把李奎勇弄到厂里来。
李奎勇的成份有些小问题,所以最好能一步到位,让他进医务室。先把位置占好,然后等风来。
为了这个,他已经有意无意的开始造舆论了。上回和工友们聊厂医务室太小就是因为这个,否则医务室小不小关他屁事啊?!他又不在那儿上班。
李奎勇和刘光福差不多大,资质也差不多,可为什么后来李奎勇苦成那样?这就是那个年代东西城孩子和南城孩子的一个缩影。
其他不说,和东西两城遍地的百年老校比起来,南城孩子的人生从起步就要艰难一些。所以渔村首富老李不是说过嘛:买房看什么?地段,地段,还是地段。
他说的也许是保值,但从孩子成长角度来看,也是有道理的。这话说的是六七十年代,而且太招骂了,就不往下讨论了。
指点完李奎勇后杜守义忽然发觉这孩子绷得有些紧,压力有点大了。
他想了想道:“大勇,学门乐器吧?嗯,就学笛子。”
“师父...”
“别紧张,不是任务,是让你学着玩的。觉得累了,觉得心烦了,就坐下来歇歇。给自己吹上一曲,把心静一静。呵呵,我试过,挺有效果的。”
让杜守义没想到的是,他今天送给李奎勇的一萧一笛,日后竟然伴随了他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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