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梅说道:“妈盼这一声,很久了,以后旺财要是敢欺负你,你跟妈说,妈收拾他......”
这本是化解张秀芝不适应的话,但陈玉梅说完后发现,张秀芝低着头,抱着盒子,沉默不语,似乎情绪不高。
“怎么啦这是......”陈玉梅低头一看,张秀芝居然泪流满面。
陈玉梅赶紧让来福小强等孩子出去,又把曾友前轰出去,就留下曾旺财夫妇。
“别哭别哭,这孩子......受苦了!”陈玉梅上前,轻轻搂住张秀芝,把张秀芝的头搂进怀里。
一向强悍不认输的张秀芝,她毕竟是个女子,一声妈,一个温暖的怀抱,一个把自己当做亲人的家庭,把她那坚硬的心融化了。
“妈!”张秀芝失声痛哭,“我再不是一个人了......”
“这孩子,你从来都不是一个人!”陈玉梅抚摸着张秀芝的头发,轻声安慰道,“打你来到曾庄,你就不是一个人了,你就是咱们曾家人,你有奶奶,你有爹妈,你有二叔,你有二婶,你还有弟弟,还有妹妹......”
曾旺财揉了揉脸,鼻头有点发酸,他发现自己对张秀芝还是忽略了不少,总觉得张秀芝性格强悍,但其实没有注意到张秀芝其实内心也很孤单。
这一次扯了证,喊了一声妈,似乎一下子让张秀芝压抑很久的情绪爆发出来了......
后面没人说话,就让张秀芝一个人慢慢的哭。
好几年了,张秀芝头一次哭,总得哭个痛快不是。
......
中院,易忠海家。
仨大爷难得齐聚一堂,说点儿最近的事儿。
聚会时阎埠贵发起的,所以头一件事儿是阎埠贵来说:“老易,老刘,前院旺财结婚,明儿就是正日子,咱们是不是表示表示?随个分子送点礼?”
“你可算了吧!”易忠海不冷不热的说道,“他也没请我们,我们吧吧的拿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这不是特殊事情嘛。”阎埠贵知道易忠海要这么说,他走就准备好了说辞,“他虽然没请,但全院家家户户可都意思到位了,那结婚的喜烟喜糖,可不少值钱,咱们不管他请不请,是不是回个礼才合适?”
阎埠贵说的这事儿,是陈玉梅做主办的。
因为曾旺财说了,不打算操办,请客摆酒没有意识,干嘛自己结婚让别人高兴对不对?
但陈玉梅不肯,儿子出息了,娶媳妇儿,儿媳妇儿长得漂亮,人能干,孝顺,还是轧钢厂的科长。
这种婚事,不能大操大办的长脸,谁受得了?
所以陈玉梅在家里一顿鼓捣,找出来儿子带回来的东西,每家准备喜烟一包,喜糖则是巧克力。
曾旺财知道的时候,东西已经送出去了,他觉得既然老娘感觉舒服了,那就这么地吧。
“这事儿我不知道啊!”忙活了许久,才把老伴捞出来得刘海忠一肚子气,“我们家没人,没收到喜烟喜糖,这事儿别算我。”
“不是,老刘,你以前不是总巴结曾家的吗?”
“谁巴结他了,谁巴结他了?”刘海忠炸了毛,“老阎你你你,说话注意点,我是一国家干部,巴结人,姥姥!”
说完刘海忠出去了。
“他怎么了这是?”
“老阎,别搭理他!”易忠海说道,“老刘这是为了工作的事儿烦心呢,他本来说好了去汽车公司的,结果出问题了......”
“怎么回事儿,汽车公司有啥问题?”
“听说是被叫停了,老刘当科长的命没了,他呀,怪上曾旺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