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弱翁是老机关了,在厂办多少年的资历水平,又是给李怀德写了好几年的材料,这次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他对汪宗丽的印象不是很好,可能是笔杆子的通病了,瞧不起裙带关系上位的。
尤其是似他这样沉寂多年郁郁不得志的情况,更是对这种抢了他机会的人深恶痛绝。
瞧不起裙带关系,那自然也是瞧不起青年幸进的,年轻人更应该像他们一样,一步一个脚印熬出来才行。
所以,韦再可提到的两个人,师弱翁都不喜欢,尤其是这会儿正治立场分明的情况下。
“李副主任是什么意思?”
师弱翁面带讥讽地笑问道:“怕风大,脚踩两条船?”
“不至于的”
韦再可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师弱翁的反应这么大,出言安抚道:“李副主任这人嘛,看着凶,其实是个好人”。
“正治问题,有好坏之分?”
师弱翁问了一句过后,撇嘴道:“我看是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心思忒多了些”。
韦再可一听着话音不对啊,便挑着眉毛问道:“师副主任,您的意思是?”
“别!我没什么意思!”
师弱翁坐久了冷板凳,早就心如磐石了,可不会受了韦再可的探查。
“我就是站在自己的角度说上这么一嘴,李副主任啊,呵呵,毕竟跟我同级嘛~”
说完,拿起自己的茶杯站起身便往外走,走的时候还摇着头,一副绝世而独立的孤傲感。
韦再可坐在那看得好笑,心道是这老哔登,要是心境真练到家了,也不会说什么同级不同级的对吧。
真拿自己当根葱了,以为你的管委办副主任跟李学武的管委办副主任是一回事?
这世上天大的笑话就是不自量力,贻笑大方!
什么是贻笑大方?
就是被识见广博或精通此道的内行人所讥笑。
来轧钢厂参观学习和交流的钟悦民等人觉得自己现在就有点贻笑大方了。
来的时候怎么说的?
要把变革的火种带到工人兄弟当中去,要把青年的热情带到钢铁车间里面去,要把劳动的汗水带到建设工地上去。
进步青年与变革工人手牵手,心连心,在工厂里掀起一番更大的事业和学习浪潮。
结果呢,轧钢厂招待这些***的小客人第一站就是锅炉车间。
你就想吧,车间里的工人身穿轻薄棉布工作服都嫌热,这些穿着棉袄棉裤来的进步学生在里面转一圈,待上二十分钟得是啥效果。
反正出来的时候各个都在打喷嚏,打寒颤,抱着胳膊缩着脖子,跟特么小鹌鹑似的。
一棉袄棉裤的汗水,突然走到室外零下二十多度的气温下,再高的火焰和热情这会儿也冷却的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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