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第三天的出殡,既显得有礼,又显得有面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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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到两栋楼之间的大院,便见院里支着灵棚,棚子里烟火缭绕,在这夏日的早晨显得特别诡异。
李学武带着弟弟先是在白席账簿上署了父亲和自己的名字,这才往灵棚前面站立,微微鞠躬。
赵侠的二叔和大哥被“忙活人”招呼着还礼,相互之间没见过面,还真就不认识。
“忙活人”也不认识这哥俩儿,但从账簿上见到了名字,问清楚了介绍给了两人。
知道是父亲的关系,还是弟弟的同学,两人满脸悲切地还礼敬烟。
李学武轻轻抬手婉拒了,道了一声节哀。
这院里办丧事,路过的也好,楼上的也罢,总难免有人嘀咕一句自作自受。
但到了这了,就得说节哀。
李学武本是不用来的,他跟赵玉峰没什么瓜葛,更没什么交情。
只是父亲不在家,大哥那个脾气,你让他参加婚礼还行,来白事他躲老远去。
所以,只能是他带着弟弟过来,省得李学才有不懂的,或者做不到的。
也算是一种习俗了,家里没结婚的小子是不能算成人的。
更不能代表家里在外面张罗和应酬事。
如果不是代表父亲,更是同学关系,李学才其实也没有必要来的。
赵侠的死,跟李学武没有任何关系,他在这也用不着鞠躬行礼。
但就像刚刚所说的那样,他现在代表了父亲,代表了李家,也是身为兄长要照顾弟弟。
尤其是这个时候了,厂里也好,回收站也罢,学才来了,他总不能装不知道。
人死为大,鞠躬道哀。
“李副主任——”
正当李学武婉拒了两人的敬烟后,听到消息的赵玉峰从灵棚里走了过来。
明显的,从对方踉跄的脚步和哀伤的神情就能看得出,赵玉峰这两天不好过。
“老叔,节哀,保重身体啊。”
李学武走上前两步,接住了对方伸过来的双手紧紧地握住。
他轻声劝慰道:“赵侠太实诚了,我前几个月还见过他一次,没想到……”
“呜呜——”
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滋味比反过来要难受的多。
赵玉峰驼着背,由大儿子搀扶着,嘴里呜呜地带着哭腔说道:“是我疏于管教啊,是我没当好父亲啊——”
“爸,爸,您别这样。”
他大儿子抱着他,眼瞅着他要瘫在地上,灵棚边上也有人过来搀扶着。
李学武能来,在赵玉峰看来,不仅仅是李顺的面子,也是给了他好大的面子。
现在城里的单位,有几个不知道红星厂的,有几个不知道红星厂里李学武的。
他死了李学武兴许都不一定来,更何况是他儿子呢,还是这种情况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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