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或者说不全对。”苏梗摇着脑袋，拿起了一块糕点。

听到苏梗竟然直接否认了自己的答案，凌菲仙子当场就要发作，她说：“公子还要不要听曲？”

“听，当然要听。”

苏梗右手一摊，指着古琴示意对方可以开始了。

凌菲仙子虽然心中有气，但是幻音坊顾客至上，她也不好当场发脾气。琴音响起，曲风幽雅舒缓，宛若山涧流水叮咚。

月兰忍不住闭上了双眼，静静聆听。

凌菲仙子弹琴之时，她的手速快到极致，似乎连虚影都变得模糊。

苏梗却是一边吃着糕点，一边慢悠悠地说道：“仙子琴艺倒是高超，可惜可惜……”

“可惜什么？”凌菲仙子眉毛轻皱，语气不悦。

“可惜仙子弹琴的时候太过注重技巧，却忽略音律最重要的东西，因此你的琴技虽高，却根本无法将音律的魅力展现出来。”苏梗毫不留情面地说道。

听到苏梗的话，凌菲仙子当场发飙，她说：“哼！你懂什么？这叫境界，你们这些外行之人又怎会知道。”

苏梗微微一笑，继续用糕点充饥。

凌菲仙子弹琴的时候，他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桌面的食物，他似乎只对食物感兴趣。

凌菲仙子的脸色瞬间变得非常难看。

她自认是天音阁年轻一代翘楚，然而境界却始终无法拉开距离，就连幻音坊的头牌之争也敌不过瑶仙子。

如今，就连苏梗这个外行之人，也对她指指点点。

很快，凌菲仙子冷静下来，她指着苏梗喝道：“你如果不给我合理解释，我跟你没完。”

苏梗见凌菲仙子一副气急的样子，心中当场乐开了，“看来，我要开始装逼啦。”

“你应该卡在金丹后期有一段时间了吧？”苏梗问道。

凌菲仙子不置可否。

“其实，以你的天赋，早就应该突破了，之所以迟迟未能突破，只因为你的琴声中少了一样东西。”

“少了什么？”

“情感，音律的本质是抒发情感。”

“修道之人当一心向道，不需要人类的情感。”凌菲仙子傲然说道。

“如果你说得对，你的金丹怎么还没有圆满？”苏梗没有反驳，而是如此反问。

“我......”

“唉，你我有缘，就给你露一手吧。”

苏梗示意凌菲仙子让位，他竟然要当着凌菲仙子的面弹琴？

无人知晓，此时苏梗的脑海里，正在不断演奏着曾经在地球听过的乐曲。

随着演奏，甚至开始有人影在教苏梗怎么弹奏。

苏梗一时技痒，所以想要自己动手。

凌菲仙子冷哼一声，起身让开了位置，她已经准备好怎么对苏梗挑刺。

坐在古琴前，苏梗慢慢闭上了双眼，紧接着手指轻抚琴弦，缓慢且恬静的琴声响起。

“我知道了。

什么是眼泪。

雨水。

在荷叶的掌心滑动。

浸湿了小手帕。

使上面的花朵变得鲜艳。

......

我知道了。

什么是眼泪。”

苏梗的琴声如同一名深情的男子，在低声诉说着一个伤感且凄美的故事。

没有技巧，旋律也不激昂，节奏更是平和无比。

但琴声中的感情，却让人欲罢不能。

就是这样的一首《眼泪》，让杜凌菲彻底沉默了。

此时此刻，她终于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