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说起来,我也真够亏的,白白受了一回伤,还屁用没有……”
“屁用没有?你小子恐怕正等着以后对莫睛表功呢吧?少跟我老头子来这套……”费老头不屑地看了于中一眼说道。
“嘿嘿……”虽然被费老头戳穿了心中所想,于中却也没有不好意思,干笑两声又说道:“费老,我难得回来,正好有件事想找你讨个主意。”
“什么事儿?”
“我想换个职位,说白了,我想当个文官……”于中又说道。
“当文官?”
“是啊……,我跟马德那小子可不一样!他虽然名义上是宁古塔都统,可是,如今手里也没几个兵,说白了就是个大牢头,上战场打仗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可我呢?雅克萨都统可是实掌兵权的官职,虽然说我现在还没那个权威,可是,这名头在啊。如果开打,我指不定就得上战场,那时候,刀光剑影,枪炮无眼的,万一有个好歹的,我可就连哭的地儿都没有了……”
“是这话……可这不太好办啊!”费老头拈着刚蓄起来没多久的胡子,有些犯难的说道。
“我也知道不太好办,可是,费老您现在不是已经当上奉天府尹了吗?”于中笑嘻嘻的说道。
“当上奉天府尹又怎么了?”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只要您费老伸伸手,到时候帮我捐个官位,这不就结了?”于中陪笑道。
“你想买官?”
“嘿嘿,就是这个意思,费老,您可是我们的家长,大龙头,不能对我的情况坐视不管吧?”
“……狗屁!歪门邪道,你还有理了?”费老头啐了于中一口,“这官是说捐就能捐的吗?你可别忘了,你现在是三品都统,再往上,就是二品,一品,这种官是能捐的到的?你什么时候听人说过有人能捐到道台以上的官职的?那就是一个四品官儿……你呀,也不知道多想一想,正蠢才!”
“……嘿嘿,费老,你说的我都知道,我说的这个‘捐’,不是你说的那个‘捐’……”对费老头的训斥恍若未闻,于中面色依然不变。
“那你是什么意思?”
“这还不简单,说白了,一个字,‘贿’啊!”于中说道。
“行贿?……你小子怎么净是这些邪乎道?……不过,这个倒也不是不行,可是……”费老头轻轻挠着头皮,有些为难地说道:“我们找谁去?你是归兵部管的,兵部就算调你的职,你也跑不出军官这一系来啊!而且能帮你调个文官的,除了康熙,就只有四个上书房大臣了,我可是听说了,索额图那老家伙正看我不顺眼呢,其他能说得上话的,咱们又都连不上线……何况康熙就要西征了,你一个都统,也算上一方大员,还是武将,可是这时候来个跳槽,转当文官,他会怎么想?一个‘不欲为国家效力’就能要了你的命。”
“其实我也知道这事儿不能急,得慢慢来。”于中也说道:“本来我还想在雅克萨多等一段时间看看情况,可是,那朋春最近开始整训兵马,我就知道他是有仗要打,这个时候我是不能跑的,要是跑了,肯定就有大麻烦,这军法不认人啊!所以,我就是想走,也得等到康熙西征之后……”
“你有这个认知就好……可这也是个麻烦,你如果上了战场,这后果可就难说了呀……”
“不错!所以呢,我想一上战场就受伤……费老,你看这办法应该可以吧?”
“受伤这招倒是可行……可就怕弄不好啊,你知道,打仗的时候,谁也分不清谁,要是有人看到了,事情可就不好办了!那可是死罪。……而且一旦上了战场,情况复杂,万一你还没来得及就……”费老头摇摇头,没说下去,不过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没错,我就是怕这个!”于中摸着自己的断腿说道:“就怕还来不及做假就发生什么事儿,所以,为了预防万一,费老,你得帮我想想办法才成。”
“哪有那么多办法?什么事都有万一!再说了,我又没上过战场。”费老头皱着眉头,一脸苦相。
“那怎么办?我也不敢找那萨布素,那家伙对康熙忠心耿耿,还是一员猛将,要是知道我有这想法,准把我派到第一线去送死。”于中说道。
“这个咱们还是慢慢再想吧,反正时间还早,你还是先把伤养好再说……”一时想不到办法逃过这次“兵灾”,费老头也只好这么说。
“唉,实在不行也只有用‘自伤’这一招了。噢,对了,费老,你得让家里人小心一下我带回来的那三个生人,那是郎坦向我赔礼,送给我的包衣奴,不过,这三个人我信不过……”
“哦?那几个人是郎坦的探子?”
“探子的可能性不大,毕竟这包衣奴不是别种人,生杀都在我……我只是觉得他们的来历太诡异了!”
“怎么呢?”
“他们是日本人!”